“关心么,多少有些,我还从未见过哪个小姑娘有这么大的勇气为爱挡刀。”
荆靡拍了拍顾砚北的肩膀,“兄弟,这样的姑娘,可要好好珍惜啊,过了这村没这店,别为了些不值当的事儿,伤了人家的心。”
阴阳怪气,意有所指,绵里藏针,这些身为律师的荆靡,再熟悉不过。
苏然脸色不太好,从包里拿出了请柬,对顾砚北说道:“今天主要是来看看你,既然你没事,我也就安心了,婚礼定在下周,希望,我的幸福有你的见证。”
得不到的朱砂痣,亲眼送嫁的朱砂痣,才会一生念念不忘。
苏然打的好算盘,荆靡心中却在冷笑。
就是不知道如果他日苏然知道她瞧不太上的青年才俊顾砚北,实际上是来自上京顾家的嫡出血脉,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顾砚北捏着那张请柬,淡声:“……嗯。”
有荆靡在,苏然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荆靡侧眸看向顾砚北,“你真打算去?”
顾砚北没回答,回了病房。
病房内,靠坐在床头正在喝药的姜岁紧紧的皱着一张小脸,皱的跟包子一样,“好苦的药。”
咽下去以后,嘴巴里也都是那股子苦涩的味道。
护工有个女儿比她小不了两岁,见她这幅模样,忍俊不禁的掏出一颗糖递给她。
姜岁拿到糖,回她个灿烂明媚的笑容,连忙剥开糖果塞到嘴巴里。
顾砚北站在病房门口,深邃的眸光沉静看着姜岁被一颗糖果哄得开心模样。
“顾总。”
护工看到他来,打了声招呼。
姜岁是等他都进来了,这才发现,她没跟他说话,反而是耷拉着脑袋,认真的咀嚼着嘴巴里的糖果。
顾砚北拉了椅子坐下,把请柬随手放到一旁。
姜岁余光瞥到那请柬,视线来回在请柬和顾砚北的脸上瞟,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顾砚北打了字问她:想去?
他这么问,姜岁就试探性的拿过请柬,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这才打开,看到新娘的名字,姜岁想要恶心苏然一把:“你带我去……能行吗?”
顾砚北波澜不惊的眸子扫了她一眼。
姜岁有种心思已经被他看穿的感觉,她这样的段位,在顾砚北面前耍小心思真的不太够,什么都写脸上了。
姜岁默默的把请柬放过去,顾砚北怎么可能带着她去膈应他的朱砂痣。
顾砚北:你的伤不适合出院。
姜岁嘟囔:“我伤的是肩膀又不是腿,你不愿意就说不愿意呗,找的理由都那么敷衍……”
她以为的嘟囔是自己耳朵听不见,自以为的很小声,实际上在安静的病房内,也就比正常说话的声音低了那么一星半点,顾砚北听得一清二楚。
顾砚北掀起眼眸看她,姜岁抿抿唇,不说话了。
——
姜岁在受伤后跟张律师在医院见了一面,说了自己的情况,张律师在得知苏然马上要嫁给刘春建后,沉默了许久。
姜岁:“……这案子不能接吗?”
张律师略带遗憾的告诉她,刘春建这人就是个笑面虎,手段却阴毒。
去年他儿子酒驾开车将一交警拖行五百米,致使其终生残疾,最后都没承担刑事责任,而是找了个司机顶罪。
刘春建注重对外的名声,绝对不会让自己新婚妻子爆出什么丑闻。
张律师离开前给出了和解的建议。
姜岁垂下脑袋,一个人坐着,心里难受,半天没说话。
她不明白,为什么苏然打聋了她的耳朵,却可以什么法律责任都不用负。
顾砚北来的时候,听护工说她连午饭都没吃。
顾砚北:“怎么回事?”
护工如实回答:“上午来了一个律师,两人聊了一会儿,好像是说什么建议和解的事情……”
在护工的三言两语里,顾砚北大致也猜到了是什么事情。
他问姜岁:连饭都不吃,还怎么有力气去参加婚礼?
姜岁看着手机上的那行字,猛然抬起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