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新提着棍子,看着邵承的同时咽了口唾沫,邢越明面上的意思听起来是在帮他,可他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不对劲的地方是他干不过面前这个人,给了根棍子也干不过!邢越不可能看不出来的。
就邵承那一下的狠劲,彻底把陆新给唬住了,那哪是正经学生的做派,他在A榜第一赵溢之的身上都没看到过那种厉色,在面对全校武力值顶尖的alpha时都没那么怂过,于是他很不解,这人到底什么来历?
信息素的气味被遮盖的严严实实,陆新一点也判断不了邵承的等级和第二性别,他想这种强悍的劲除了alpha也不会是别的了,O里鲜少出现一个有劲的,可那也不会这么带劲。
至于beta,陆新就更没放在眼里了。
邢越看着陆新盯着邵承发愣,勾唇笑了笑,叠起腿道:“怎么,这会子你敬我爱的了?”
陆新抓紧了手上的球棒,邵承只是轻飘飘的一眼,他的小动作就僵硬在了原地,陆新感到自己的双手被无形的绳索捆绑得紧实,一点劲都使不上来,不断哽咽的喉咙都在退缩。
他大可以一棍子闷下去,找回颜面,也叫邢越看得起些,从今以后说不定还能被邢越多看两眼,真当个朋友,可这有种的劲被邵承的气场给压了下去,比起虚荣的名声面子,他更愿意保命。
邵承也看出来了,这邢越不是个好东西,陆新貌似很怕他?左右为难的样子他看了都嫌可怜。
邵承刚一抬步,欲伸手抓什么,陆新就吓得举起胳膊防备,警觉的如同虎豹眼中难以逃脱的羚羊,邵承继续伸手,打定主意对方不敢轻举妄动,于是顺利地将球棍从陆新的手里夺了过来。
屋子里的人不解地看着他。
邵承低头抚着光滑的棍身说:“你刚刚说公平?”
邢越抬眼盯着他,眼里一份莫名其妙的情绪正在酝酿。
“你把棍子给他使,对我公平?”
邵承摊摊手,“我可是赤手空拳啊,越哥。”
他同那群人一样,叫了这个陌生人一声哥,毕竟不知道他的全名,只能先这样称呼,只不过别人喊的那声“越哥”
是带有尊敬意味的,邵承这声就有待琢磨了。
他心不诚,叫的比骂人还难听。
邢越站了起来,双手插着口袋,盯着邵承说:“那给你使?”
邵承看过去,不知对方是不是认真的,他反正是不会天真,以为这个陌生人会帮自己,倒是陆新被哄住了,急得又冲邢越叫了声哥。
邵承将球棍扔在一边,不理会陆新,直直地望着邢越,反问道:“你明知道他打不过我,给我一根棍子,这不是助纣为虐吗?越哥不知道公平是怎么回事啊。”
沈俊文和周慕两个置身事外的都被邵承这话吓到了,邢越摆明不好惹,邵承却出声质疑他的处事方法?真是勇气可嘉。可谁也不敢插嘴,他们齐刷刷看向邢越,却发现后者的脸上并没有不爽。
“所以你想怎么样?”
邢越好整以暇地打量着邵承,语气有着说不出的温柔,“说说你的公平。”
邵承对自己有清醒的认知,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会怜悯一个陌生人,陆新没叫他吃了亏,他该教训的都教训了,想来陆新不会再敢来招惹他,就他今天这个怂样。
让他不舒服的地方是眼前这个人,这个第一次不在他同意下帮了他的忙,以为对方是个谦谦君子,却没想到手段整得挺黑暗老成,邵承喜欢碰硬茬,而真正的硬茬永远不是叫嚣着自己的了不起,他们更会隐藏实力,表现的与人为善,亲和力满满,实际上城府极深,个个都是老油条。
“你看上去是他的哥们?”
邵承问邢越和陆新的关系,还以为他会稍微照顾点小弟的情绪,哪知道对方那么干脆利索地丢下两个字。
“不算。”
邢越轻飘飘地说。
陆新涨红了脸,他跟邢越的事全校皆知,如今在邢越面前丢了脸,又被这么两个类似于抛弃的词语击中了自尊,羞愧得难以抬头。
“那我跟他的事,你就没资格管啊,是不是?”
邵承抬步上前,“越哥,就像你说的,你我又没有恩怨,你跟他又没什么联系,你刚刚插手我们的恩怨,算什么?”
邵承一只手垂在笔直的腿侧,他穿了一条宽松的运动裤,上身罩了件灰色长衫,走的是休闲风,却还是秒杀了精心打扮的无数人,那张脸侧面瞧着是如此的立体,鼻梁高挺,狐狸眼犀利,对上高挑的邢越,也丝毫不输气场。
沈俊文眼见着就要起火,他心下惊惧新室友真是个有种的,竟然敢挑衅邢越,不知者不罪,他就要上前阻止一场事态的爆发,却没想到邢越发出了会心的一笑。
“不错,”
邢越点评道:“他们跟我说寝室里来了个厉害家伙,我还以为又是什么三教九流的东西在这儿装腔作势呢,以后的日子有盼头了。”
邢越抬起手,递给邵承一个东西,那是他跟陆新动手的时候掉在一边的手机。
邵承理所当然地接过来,并一码归一码地说了声谢谢。
邢越回头看着陆新:“我给你机会了,你自己不中用,这回不报仇,从今以后我再看见你跟这个人起争执,我第一个干你。”
陆新颤颤巍巍地应了声:“我,我知道规矩……”
邢越转回头来,对邵承解释道:“别误会,我也不是帮你,都是成年人了,有事没事地摇人打架多幼稚,不过恩怨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得打一架才能散,你是新来的,怕你觉得我们湘江学院欺负人,才给你们一对一的公平,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动手,那我就当这件事结了,以后再起冲突,我可一个都不能放过了。”
他的话说的极其温柔,邵承很是好奇,面前这个人是怎么把一种威胁的话用这样温和的语气说出来的,而且说的那样诚恳的同时,还能带来明晃晃地威慑力,邵承也见过许多拽爷酷哥,却都不是现在这种感觉。
说不上来的窒闷感,压迫感。
邢越打开门,朝外面流氓气地吹了声口哨,一伙守在外面的人很快散了,他回头交代道:“至于我为什么管这件事他们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