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名面色苍白,她红着眼望着凌夜。
她所认识的凌夜,儒雅绅士,谦逊有礼,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凌夜,你为什么这么做?”
凌夜松开她的胳膊,冷声道:“没有为什么。”
电梯门又打开,保镖们拥着周家二老赶来,江未名愣愣的坐在原地,看到周成峰的父母,她尴尬又心虚,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成峰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出的车祸,如果当时周成峰没有推开她,那被栅栏扎进肩膀里的人就是她了。
她现在能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都是因为周成峰。
江未名不敢抬头看洛兰和周清翰,她想站起来但双腿软,没有一丝力气。
洛兰接到电话后匆忙赶来医院,一到手术室门口,她就注意到了旁边坐着的江未名。
洛兰知道,车祸一事谁都不能预料,所以不能怪任何人。
而且,自己的儿子很钟意江未名,洛兰疼爱儿子,爱屋及乌,只要她儿子开心,她没什么意见。
见江未名浑身是血,洛兰走到她面前,轻声问道:“你身上好多血,要不要叫医生?”
这是周成峰的血,不是她的,江未名摇头。
洛兰知道江未名也是担心周成峰,她劝道:“你先去处理伤口,把脸上的血擦干净,换一套干净的衣服,一会儿再过来等,好不好?”
手上的血有些被风吹干,粘在手上黏黏的,江未名知道周成峰伤得很严重,她摇头,“我不去。”
她在这里等周成峰出来,如果他永远都出不来。
江未名甚至都不敢想。
她不敢想,周成峰要是死了,她会怎么办。
周清翰冷冷的瞧着江未名,她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对自己的儿子,也算是上心。
江未名不愿意离开,洛兰也劝不动,只好随她了。
手术持续了五个小时,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江未名的心像被揪着一样,她到现在都还是恍惚。
明明几个小时以前还跟她说话的人,现在却躺在手术室,面临着生死问题,她觉得突然又意外。
周成峰在她眼里算是恶劣的一个人,江未名恨他很多次,平均每天讨厌他三次,她无数次诅咒他早日去死。
可如果没有这场意外,江未名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多担忧他。
手术总算结束,医生出来对他们说道:“手术很成功,但病人还未脱离危险期,如果术后二十四小时内生感染,恐怕凶多吉少。”
只要命能保住就好,洛兰担忧的问道:“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不好说。”
医生解释道:“病人头部受到剧烈撞击,也许明天就会醒来,也许永远不会醒来,而且病人的左腿挤压时间过久,虽然是保住了,但以后走路可能会有影响,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洛兰一滞,几乎站不稳身子差点跌倒。
周清翰搀扶住妻子,一脸沉重道:“医生,不用担心钱的事,用最好的药,麻烦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