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名推开门进去,书房很大,右侧的墙上有一排书柜,上面摆满了整齐的书籍,沈儒沨的办公桌在左侧,他坐在椅上,桌上开着笔记本电脑,很明显正在办公。
沈儒沨见是江未名,她还穿着睡衣,他轻蹙眉目,停下手中的鼠标,问道:“有什么事吗?”
江未名反手关上了门,她眼神怯怯的走向沈儒沨,紧张的手在抖。
江未名边走边说:“我的玫瑰没了。”
看着走向自己的江未名,沈儒沨疑惑不解,“什么玫瑰?”
江未名站在沈儒沨面前,绸缎睡衣轻薄高级,披散着的长散淡淡的芳香。
江未名侧身坐在他腿上,她坐的很熟练,这是她和周成峰经常的动作。
她扯开睡衣衣带,沈儒沨立即反应过来,转过头非礼勿视。
江未名握住他的手按在伤疤上,看向他的眼神满是哀伤,她道:“这里,我的玫瑰纹身,被剜掉了。”
坐在腿上的人不重,屁股也柔软,掌心下有不平的疤痕,触感温热。
沈儒沨头皮麻,他很快收回手,将睡衣给她拉好,再系上。
“江小姐。”
沈儒沨给她绑好睡衣,这才转头看她,他目光晦深,脸色有几分愠怒,“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的事,我就当没生过。”
江未名脸微红,她不甘心,止步于此。
盯着沈儒沨的眼睛,江未名轻声道:“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可以给我几分钟吗?”
江未名目光恳切,沈儒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但是这样的姿势,不适合他们的关系。
看向身后的沙,沈儒沨面露尴尬:“要不你坐沙上说?”
江未名忽略他的话,开始讲:“我一个人在精神病院住了很多年,很多很多年,那里的人都说我有病,可是我没病啊,我什么都知道,心里什么都清楚,但是没有人相信我说的话。”
“我吃了太多药,导致记忆混乱丢失,对以前的事记得不太清了,但是,我经常梦见一个人。”
“我总是梦见他,在梦里能听到他的声音,我知道我很想他,很爱他,没有他我活不下去,我非常非常的想念他,但是我找不到他,因为我总是看不清他的脸,每次做梦,迷离又恍惚,耀眼的光让他的脸很模糊,我看不清他。”
“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可每天夜里,我都能看到他的躯架,四肢,还有肋骨,血淋淋的骷髅,上面没有我的名字,比起他的脸颊,我更熟悉他的皮囊。”
“后来,我在精神病院,我遇到了周成峰,他脑子有病,神经病,他带我离开精神病院,他让我想起梦中人的名字,我才知道原来梦里的人叫林屿枫,我睡梦中会喊他的名字,可我本人不知道。”
江未名的右手覆在胸前伤疤上面,她平静道:“周成峰偷看我洗澡,他恨我心里有人,他打我,他容不下我胸前的纹身,所以他强制剜掉了它。”
“那天,我流了很多的血,我很疼,但我被他捆着动不了,我的纹身没了,没有痕迹能证明我的梦是真的,沈儒沨,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说我怎么能不恨周成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