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充满了震惊,江未名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在精神病院?”
“嗯。”
“不可能。”
江未名下意识的否定,这不可能,周成峰说过,要么死,要么疯,谁也不能困住他的自由,自由对他们来说,比命更重要。
江未名恍惚,双手捧起碗,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喝起粥来,她看起来很忙,心绪乱如飞絮。
她当然知道周成峰是真心的,她从不曾怀疑他的真心,她怎么不知道,命都敢给她的人,怎么不是真的爱她。
可她有林屿枫了。
她不能背叛自己的心,周成峰最好去死,她不能被他动摇,不能被他改变,江未名告诉自己,他最好去死。
他死了,她就还是从前那个江未名,那个只爱林屿枫的江未名。
沈儒沨抬眼看着江未名没说话,江未名很快喝完粥,她放下碗勺,站起来转过身。
清眸如明镜的湖水,眼泪汪汪的轻笑,江未名背对着他说道:“我心里没有他,从来没有。”
辜负真心的人吞一万颗针,她怕疼。
所以她不会去爱他。
她怕辜负他。
也怕疼。
正视自己的内心后,江未名不再自欺欺人,也不再痛苦厌恨周成峰,和周成峰之间的一切纠葛,她看淡了三分。
晚上江未名很早就躺在床上,没在院里瞎逛,她关了灯,一个人侧躺在床边,静悄悄的感受着孤寂的漫长的夜。
夜晚总是那么黑,拉上了窗帘外面的星光看不见,房间里的黑简直让人伸手不见五指。
空洞的,沉寂的,死静的夜,她的心跳声也浅薄。
这样漆黑的夜晚,精神病院的每一天都是如此。
那现在,周成峰也是困于黑暗中吗。
江未名猜不到。
第二天晚上,沈儒沨比往常都回来的早,他回到别墅的时候,餐桌上刚端上晚餐。
江未名坐在餐桌旁,愣愣的看着沈儒沨去洗了手,坐下来同她共享晚餐。
沈儒沨吃饭很斯文,也很安静,没什么话,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江未名握住勺子在碗里轻轻搅动,她还在想怎么打破尴尬,开口和他交流,在她沉思的时候,沈儒沨已吃完饭,起身离开。
沈儒沨在别墅,这个认知让江未名无法静心做其他的事情,梦里梦外,她执着追寻的人,就在身边,她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
江未名洗完澡,吹干头,窗外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江未名坐在床边呆,右手轻轻覆上胸前的疤痕,伤口早已痊愈,下雨天会疼,丑陋的疤永远去不掉。
江未名静静思考了几分钟,最后还是起身,下楼走到沈儒沨卧室门口,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该怎样推开这扇门。
孙姨正在拖地,她看到江未名,对她说:“江小姐,你找少爷吗?少爷在书房工作,没在房间,书房在隔壁。”
江未名慌乱的转身,对她点头,“噢谢谢。”
江未名来到隔壁,她深呼吸,鼓起勇气,抬手敲了两下门。
“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