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有一座小灯塔,在漆黑的夜里出穿透黑暗的光芒。
江未名注意到旁边的石头上有一个黑影,她仔细辨认,是周成峰坐在这里,手上时不时的闪亮,应该是在抽烟。
他静静坐在那里,望着脚下的石子,挺直的脊背微微弯曲,低着头仿佛在沉思。
时间很晚了,江未名不知道他不睡觉坐那里什么呆。
江未名看了一会儿,也不见他上楼,他手中的烟一直未停过。
又看了他一会儿,江未名决定下楼去找他。
外面风很大,吹的江未名的衣服鼓起来,海水咸咸的气息扑面而来,石子铺的小路弯弯绕绕,通向外面。
江未名看到周成峰坐在不远处,灯塔的光照到这里已经不太亮了,他侧着脸,一半在光下,一半在阴影里。
江未名过去站在他面前,她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他,目光中有悲怜。
她想问周成峰为什么坐在这里,等她下楼站到他面前,看着他落魄的身影,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听到江未名的脚步声,周成峰缓缓抬起头望着她,她穿的单薄,站在风中,瘦弱窈窕,弱不禁风,身后的光照的她全身光。
他看不清她的脸,她的裙摆翩翩起舞,丝在风中飞扬。
周成峰吐出一口白色烟雾,扔掉手中的烟,去牵她的手,嶙峋的大手摸了摸她纤细白嫩的指节。
他道:“手凉,穿的太少了,外面风大,会感冒。”
周成峰还是那副表情,眉头微皱,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江未名不解,问道:“你哭什么?”
周成峰怔住,“你看错了。”
她确信自己没看错,刚才站在四楼,隔着落地窗,她亲眼看到他双手抱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右手还摸了摸脸,不是在哭,那是在做什么。
想到周成峰下午吃的药丸,江未名猜测道:“你得了什么病?如此难过,是绝症?”
“不是,精神障碍。”
江未名,把他也变成了神经病,他没有回头路。
两只大手包裹住江未名的小手给她温暖,周成峰给她解释,“我有好好吃药,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再伤害任何人。”
江未名也没有很害怕,她了解他,她一点都不怕他,她随意道:“我不怕,你跟我没什么关系。”
她真的不怕他。
她没记错的话,他以前答应过她,放过她不再纠缠。
“风很大。”
周成峰握着她手拉进怀里,胳膊半拢着她腰。
他道:“风很大,都绕过我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