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收回手,“不喜欢。”
江子疯眉头微蹙,目光落在她脸上,他疑惑,他不明白。
喜欢就是喜欢,为什么要口是心非呢。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房间陷入沉静,二人都没再开口说话。
半夜起了风,屋外梧桐树的枝叶被风吹得直摇晃,九月的夜晚有些凉意,但也不是太冷。
江子疯睁开眼,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没有江未名的身影,他立即坐了起来。
卫生间里也不见人,江子疯有些慌,他怕江未名半夜悄悄离开,警察一直在找他们,江未名要是被发现的话,肯定要坐牢的。
江子疯探过头望向窗外,他看到路灯下有一抹白色身影。
江未名一袭白色长裙,墨色长发铺满肩,她怀抱着玫瑰,静静坐着,眉眼低垂。
溶溶月光落在她身上,如同沐浴在芬兰的日光下,圣洁,雅静,她的发丝都在闪着微光。
江未名轻轻笼着怀里的花,在月光下哼着听不清的小曲,她轻轻摇晃着,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从未见过她这样痴,江子疯从二楼下来,他怕惊扰了她,有意放缓了脚步。
没有回头,江未名也听到了他的声响,她侧对着他,一个人自言自语:“我以前在月光下跳舞,和一个人,凤尾竹轻响,夜来花清香。”
和玫瑰的记忆很深刻,但是有关那个人的记忆却总是如同水中的月,镜中的花一样影影绰绰。
越是刻意想起,越是恍惚不定。
“他牵着我的手,我记得他对我笑,但我想不起来。”
她想不起来他的音容笑貌,也想不起来曾经那些和他有关的事。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江未名知道,他对她来说很重要。
江未名觉得自己大抵是病了,虽然记不清楚他的样子,但她总是无法忘记他的背影。
那天晚上的记忆,除了关于他的笑容,江未名能清楚地记起当时的所有场景。
盛夏,傍晚,路灯,有风声,有蝉鸣,有夜来香。
每一片绿叶,每一朵芬芳,可是,她就是想不起来他的样子。
“小名。”
听到江子疯唤她,江未名从恍惚中清醒,慢慢抬起头。
她看着高高的瘦瘦的江子疯,目光清醒又迷茫。
江子疯走过去,沉稳的脚步声打破夜的沉静,他逆着灯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们就仅仅跳舞?”
朦胧的光影重叠在江未名的眼前,时光的羁绊交织着清纯与哀殇。
一时之间,她分不清江子疯和他的身影。
江未名没回答,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太多的事她记不起来,她只能无力的垂下头。
看着她呆呆傻傻的模样,江子疯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他叹息,最后轻笑出声。
意识到被嘲笑,江未名瞪他,“笑什么?”
“好纯情。”
江子疯抬头望着天上的月,多好的月色啊,竟然仅仅用来跳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