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下去的很慢,顾暖收好了手机和包,抱在怀里,每个楼层都停一下,有人下去有人上来,顾暖觉得被挤了一下,身体上的触感她知道,她回头,看那个三十几岁戴着眼睛的男人,“你干什么?”
这事儿不稀奇,公司没背景的小美女经常在电梯里被吃豆腐,左氏这么大,谁被谁揩油了一转身就找不到真凶。
“没干什么。”
那男人恶心的笑。
顾暖从到六楼时瞪着那个男人直到一楼,简琳在电梯在一楼开的时候,用手里的包用力砸那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嚷嚷着,“不要脸!占便宜很舒服是不是?要是真寂寞,我施舍给你几百块,海城的小姐你随便挑一个可劲儿占便宜!”
那男人心虚,这么多人围观他也不敢嚣张。
顾暖警告他,“电梯里有监控,告你性-扰你就完蛋了!”
沈晓菲和胡莉娜一起走出公司,顾暖没有再废话,跟简琳告别就走出了公司,无论如何不希望沈晓菲在她辞职这件事上为难她。
她真的想快点离开这里。
今天的天气很热,空气里都是闷热的风,直教人心情跟着不爽快,顾暖站在沈晓菲面前,看了看周围分散着走了下班的同事们。
沈晓菲的包放在了车里,手把车门刚要上车,沈晓菲的家里条件好,工作也只是她对时间的消遣罢了,见到顾暖找她,嘴角抿起笑,双手环抱着臂膀,“我以为,就像你自己说的,你不会怕我……”
跟沈晓菲怄气和尽快离开左氏哪个重要顾暖分的清,点点头说,“我知道是你上报人事部不让我走,这次离职真的不是因为你是我上司我才走,沈晓菲,我们的恩怨这么多年我没有计较过对不对?当初我计较了,可是在乔东城一个人的身上我就知道我败了!他是我的男朋友,可却是你的男人!你比我得到的多不是吗?”
顾暖自揭伤疤,就是希望沈晓菲不要不理智的处理她离职这件事,她大大的满足了沈晓菲的好胜心。
“我的男人?”
沈晓菲说这四个字的时候表情稍显凄凉,又挑眉看顾暖,“顾暖,我告诉你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我不会同情你!天知道那次事后你在乔东城面前把我说成了什么样子,他的心在你身上,身体躯壳我要了有什么用?他能给我什么?像是大学里呵护你一样呵护着我?整个新闻系的姐妹都知道,那他妈的不可能!”
顾暖深呼吸,该有恨的是自己,怎么沈晓菲的抱怨比她还多?她没有那个精力去找乔东城说她的坏话,顾暖不说自己是君子,但沈晓菲的小人之心与生俱来的。
许是往事太乱纷纷,这也是顾暖心中最柔软脆弱的致命点,她眼睛潮湿着几乎祈求,“乔东城跟我无关了,如果我要报复你,我会嫁给他。我说嫁他一定娶。”
沈晓菲知道顾暖说的是事实,乔东城在等谁,圈子里的朋友皆知。
顾暖又说,“我辞职的理由是照顾我母亲,我母亲什么样子你不是不知道,沈晓菲,我没求你站在我的立场想事情,但是,的确是你恶意间接导致我弟弟差点死了。让我离开左氏,行吗?你看见我也心烦,我们彼此不见也清净啊。”
此刻沈晓菲的眼中有了几分动容,可转念,顾暖不知道是什么让她如此记恨她不放过!
沈晓菲得意地笑着说,语气越发的狠起来,“我就是让你不痛快,我就是享受看你事事不如意的样子。恶意间接差点害死你弟弟?哦,我想起来了,是那个见谁都叫姐姐的白痴吧,那种人活着还有意思吗?他早死早清静吧你!”
“你说谁白痴?你再说一次!”
顾暖皱眉看着沈晓菲,在她举起手要照着沈晓菲的脸打下去的时候,沈晓菲攥住了顾暖的手腕,顾暖心里恨,势必要打下去。
沈晓菲的车停在公司门口一处花坛旁边,方形的花坛两米宽长,种了一棵茂密的景观树,乔东城的身影绕过花坛,简直走到沈晓菲身边,嘴边叼着一支烟,他手指捏住沈晓菲的下颚,随着沈晓菲皮肤被捏红,可见乔东城用了力。
沈晓菲怕乔东城,大学时,除了顾暖,男生女生都怕乔东城,他身上的顽固子弟气息很重,且改不掉。
“想不想变成白痴?你这女人真有叫人想弄死你的魅力……”
乔东城说这话时,嘴边叼着的香烟徐徐飘着烟雾,他的眼神冰冷极了。
沈晓菲只是悲伤地望着乔东城英俊的脸庞,一句话不说,用力转头,下巴从乔东城的手指中挣脱出来,打开车门上车离开,车胎用力压过凹凸的马路边缘!
乔东城不知道顾暖和左琛的感情到了什么程度,顾暖辞职是好事,他乐见其成,但因为怕见到左琛而辞职,这是在怕什么?他嫉妒了。当年他负了她,也不见她为了躲避他而离开海城不是吗。
“是因为沈晓菲哭了还是因为谁?”
乔东城攥住她颤抖的两只纤细手腕,俯身盯着她深深埋着低着的头问。
他口中问的这个‘谁’,顾暖知道是指的左琛。
乔东城再怎么俯身,也看不到她不想让人看见的脸,透过刘海可以见到她有泪珠的睫毛,这两天,不好的情绪折磨的她真的透不过去了,一样不如意,样样不如意。
顾暖抬起头,眼圈红的不像话,她努力忍下泪水看清乔东城因她焦急紧张的样子,“我很不喜欢沈晓菲,她剥夺了我最大的梦想。我甚至再也没有勇气拿起我喜欢的照相器材,乔东城你可以背叛我,那是你的自由,可是对象为什么偏偏是她呢!我不懂,我从来没有办法懂,你是怎么做到身体和心分别给了两个女人甚至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