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摇摇头,冉柠叹息,“等病好了再说,我现在没什么力气去想以后——小黛,再给我盛一碗,我好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袁小黛急忙接过碗,跑去厨房给她盛粥。这样就好,只要她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心里的伤慢慢总会好的……
咎袁小黛为了方便照顾冉柠,请了三天假期,这几天索性留下来和她同住。两个人一起吃吃饭,看看电视,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这几天的冉柠不怎么说话,只是不停的吃吃睡睡,前几天她过的很糟糕,只有这样才能恢复体力和精神。
袁小黛以为她已经彻底死心了,也就不那么担心她。那天她在厨房煮面,冉柠就自己坐在沙发上胡乱的按着电视。
新闻里一闪而过一张熟悉的脸,她手一抖,颤着手将频道调了回来。
她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可是当听到电视里转播着简氏集团举办订婚宴发布会的时候,她的目光还是不受控制的被台上那一对般配的男女吸引了去。
镁光灯闪烁,衣着笔挺的简绍炎握着苏暮烟的手,挂着矜贵的笑容,淡淡的诉说着两人爱的宣言。
“很多媒体用‘飞上枝头’这个词来形容暮烟,我觉得这样不准确,她也是出身名门,论家世,论能力,她都是一个水准很高的女人,和我在一起,她的条件足够优秀。”
……
平日里低沉动听的声线今日听起来也格外悦耳,但是说出的每个字都让冉柠心如刀绞。
“是啊,我和绍炎的感情一直很好的,那些外在的条件并不是我们所在意的……”
苏暮烟穿着淡紫色的抹胸小礼服,看起来格外的娇俏可人,偎在简绍炎身边,她淡淡的笑,“明天的宴会希望大家早点到场,我和绍炎都需要大家的祝福。”
……
冉柠紧紧地搂着抱枕,像要努力的抓住什么依靠一样。
新闻的评论员在说话,“这场订婚宴外界普遍认为是简氏在酒店联合会招标案失败后所作的危机处理,内部员工工作气氛低迷,外界对简氏在业界地位的质疑,这一系列的负面影响,都将会通过这场喜事得到缓解……不过在场的记者也观察到,简先生和未婚妻之间的感情似乎也是不错的,整场发布会两个人互动频频,始终是十指紧扣,希望这场商业上的大喜事不会只是一场作秀……”
……
袁小黛从厨房出来,听到电视里正分析着简绍炎的订婚宴,心里一突,急忙走过去抢下冉柠手里的遥控器,换台。
把面端起来,夸张的闻了一下,袁小黛看着冉柠,“不是我自夸啊,这面煮的真是天上有地下无,你不多吃几碗真是你的损失!”
冉柠看着空掉的手心,仿佛什么依靠被夺去了,恍然失神了一会儿,她缓缓接过袁小黛手里的面,吃了几口,笑了笑,“嗯,你煮的面真是好吃——你男朋友有福气了。”
看她没什么激烈的反应,袁小黛松了口气,坐在她旁边吃面,“我说你啊,病也好的差不多了,不要再奴役我了,富婆,你要不要去做点什么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忙起来,充实了,人就开心很多。”
“我打算把那些钱都捐给红十字。”
冉柠嚼着面条,看着袁小黛。
呛了一口,袁小黛瞪大眼睛,“我的神!一千万你说捐就捐了?这样吧,你看在我伺候你好几天的份上,先分我个零头好不好?”
冉柠淡淡笑了笑,声音很低很低,“我胡说的——那笔钱,根本就不是我的……”
摇摇头,她抬头看着袁小黛,忽然问,“明天晚上你会去订婚宴吗?公司里上上下下一定都在准备着吧?”
袁小黛放下面条,哼了哼,“反正我请了假,去不去也无所谓——而且我看苏暮烟一直不顺眼,她订婚我去干什么?我怕我会忍不住说出不吉利的话。除了我,上上下下当然都在忙了,简氏的oss订婚,底下人都要忙翻了,就怕有点疏忽……”
顿了顿,她看着冉柠的眼睛,“你问这个干什么?”
冉柠抿起嘴角,表情淡淡的,“我想去看看。”
袁小黛瞪大了眼睛,“疯了你!去干什么,看他们俩在外人面前作秀啊!电视上也说了,根本就是为了给公司添点喜气才弄的,谁不知道简先生不喜欢苏暮烟,骗局罢了!”
“是吗……”
冉柠淡淡的吃着面,抿唇看着袁小黛,“放心,我不是去捣乱的。他都要订婚了,我还能怎么样,就是,走之前,我想再看他一眼……”
正文文字版手打版始作俑者的悲哀
阮家大宅。
“!”
遥控器伴随着一声怒骂,碰地一声砸在墙壁上粉身碎骨。
超大液晶屏幕上,正播放着被鲜花和彩带装点了的订婚发布会的现场。
“这混蛋!无耻!不是男人!”
阮纪元看着简绍炎微笑的对答记者问,不禁怒气冲天,看着地上的遥控器碎片,还觉得不解气,走过去,狠狠的继续跺了几脚。
臼一旁悠哉喝茶的阮敬黎懒懒的掀起眼皮,看着气急败坏的弟弟,笑着摇摇头,“纪元,你激动个什么劲儿?那是人家的家务事。”
“,你说,但凡是个男人能干出这种事吗!好歹也是跟着自己的女人,不管不问就算了,转眼就去和别的女人相亲相爱!畜生!猪狗不如!”
阮纪元气昏了头,只顾往外倒脏话。
阮敬黎瞥他一眼,“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情况,苏暮烟一直就讨简家那老太太的欢心,她想抱粗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这结果,又不是没料到。”
咎“我就是气他竟然真的这么做了!”
阮纪元踢翻了眼前的垃圾桶,“我要是知道他这么对冉柠,我才不帮你做坏事陷害她呢!这下好了,她委屈白受了,简绍炎那混蛋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抛弃了她!简直禽兽不如!”
“做贼的喊捉贼。”
阮敬黎瞟了一眼阮纪元,试图让他清醒,“老弟,你忘了,你我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算起来,你的小妹妹是被你亲手害成这样的,要恨起来,她也是比较恨我们俩。”
阮纪元僵了僵,叉着腰在客厅里呼呼喘着粗气。
在窗前晒太阳的小狗懒懒的睁开眼,看了看自己的主人,又闭上眼睡了。
阮敬黎看着那只越来越懒的狗,拿着小皮球走过去,逗弄着,试图让柠檬运动一下,一边叹息,“好了,做什么事都要有个度,我知道你对那小妹妹有愧,但是做生意就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谁管中间牺牲了谁——其实这样也等于给她上了一课,她不适合生存在我们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这次她能逃出来算她命大。像她那样单纯不知世间黑暗的小女孩,还是适合谈那种安定平静的恋爱,你就别在这为她叫不平了。你的企业管理课程拖了多久了?再不去念,你都老了个屁了,我还要你进公司作甚?纪元,她不适合简绍炎,同样也不适合你,不可能的,何况你已经伤了她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