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嘉满面喜色,哪里还有方才酸楚的样子?
云意往后缩了缩:“你没死??”
“没有。”
“承嘉为什么哭?”
“同她们说起我?昏迷不醒的时候,又伤心了一回。”
云意的目光落在他衣襟里的绷带上?:“既然刚醒,为何要?来?”
澹台桢眸色暗了暗,他在鬼门关游荡了一圈,好不容易转回阳世。心里止不住想?见云意的渴念,便不顾一切阻拦来了。瞧见她眼泪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满满当当的。
她的心里,终究还是?烙下了他的影子。她眼中的杏花烟雨,也落了他满身?满心。
既然如此,就?让他的烙印更深一些。
纤弱的身?子颤抖着?被压入被褥,帐子一拂,翩然落下。绣着?流云纹的外裳,樱红色的寝衣,海棠春睡的肚兜一件一件飞出帐外,无力地落在地上?。
云意的神魂还未从梦中归位,就?被有力的撞击打散。她无力地伏倒,青丝蜿蜒在雪白?的脊背上?,婉婉可怜。
有力的手引着?她往某处去,喑哑低沉的嗓音贴在她耳边:“感受到了么?你这里,想?我?了。”
云意无法言语,声音溢出唇瓣,破碎如雨滴。
澹台桢轻笑?一声,享受着?全然的占有。
日影偏西,寝居里的动静终于停下来,汗湿的手掀开帐子,捡起地上?的衣裳,小心翼翼地给?躺着?的人穿好。
云意已?经昏睡过去了。
“备药,备水。”
澹台桢系上?腰带,懒洋洋地吩咐。很快,珍娘和司南就?进来了,似乎在外头等了很久。
司南看到澹台桢胸口浸出的红色,不禁有些埋怨:“郡王,您不该如此放纵,伤口崩开了。”
澹台桢畅快地笑?:“死?过一回,何必拘着?自己。浮莲居的玉兰树下还埋着?几坛照殿红,你去起出来。”
这可真是?乱来了,司南装作没听见。珍娘劝道:“郡王爷,郡王妃她现在身?子弱,恐受不得?酒味。”
“那还是?埋着?罢。”
澹台桢立刻改主意。司南趁人不注意,悄悄朝珍娘竖大拇指。
珍娘唤人抬进来热水,澹台桢换好药,抱着?云意沐浴,随后拥着?她一同入榻。雨后清新的风从半开的窗吹进来,澹台桢怀抱着?心心念念的人,喃喃:“永远陪着?我?,好不好?”
怀中的人儿沉沉睡着?,无法回答。澹台桢心神一松,随她入梦。
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安心入眠,因此这一觉睡得?格外深沉。待澹台桢醒来,已?是?夜色深沉。
怀里的人儿还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