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的事,她摆出这幅怜弱姿态,他自会与她好好商议,但这事……
火烛摇曳,秦瑨的表情变幻莫测,好半天才憋出两个字:“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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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真难伺候◎
秦瑨转身要走,惹得姬瑶一阵难堪,自尊心仿佛被人踩在脚下狠狠碾压。
她蹙起眉头,面上那点娇羞消失殆尽,“不许走,我说的话你没听懂?”
秦瑨回过头,不可理喻的望着她,“是我不懂,还是你不懂?我们男未婚,女未嫁,共处一室,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戳断脊梁骨?”
何况两人身份特殊,他若越界,便是授人以柄,百死难辞其咎。
“你这人怎么如此古板?”
姬瑶俏眼睃他,“如今又不是身在长安,这穷乡僻壤哪有人认识我们?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不行。”
秦瑨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自欺欺人的事,他自不愿干。
火烛摇曳,室内无声无息,谁都没有再说话。
姬瑶仅有的耐心逐渐耗尽,她望着秦瑨刚毅的面庞,心中滚滚翻腾——
不知躁的是怒,还是羞。
“过来坐着,这是皇命!”
她猛拍木榻,灯影下声色俱厉,像一头发狠的小兽。
如此架势起来,果然管用。
秦瑨收起方才的决绝,上前几步,压低声嗓音,似叱又似哄:“你小声点,先前我怎么告诉你的?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忘记了吗?”
“我没忘,但我不暴露一下,怕你是忘的一干二净了。”
姬瑶冷哼道:“还记得你是什么身份吗?我为君,你是臣,我说话你就得听。”
目光交织间,秦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胸臆如坠大石,堵的极其厉害。
嗬,这是软的不行,来硬的。
真是蛮不讲理!
他即生气,又觉可笑,恨不得立马掉头就走。
可这么干只会火上浇油,他太了解这位至高无上的女皇了,她脑里那根弦要是断了,还不知要干出什么荒唐事……
姬瑶见他沉默踟蹰,赶紧趁热打铁:“虽然你我君臣不睦,但现在情况特殊,我们都在一条船上,自然要相互扶持才对。我若睡不好觉,肯定没精气神逃命,若我出什么意外,你有何颜面去见我阿耶?你可别忘了,你的荣华富贵可是我阿耶给的。”
好啊,屁大的事还要搬出先皇!
秦瑨脸色一黯,说教的话全部挤在喉咙里,争先恐后,不知该从哪句开始谈起。
外面夜色渐浓,姬瑶打了个呵欠,面上戾气散去,嗓音亦变得柔和下来:“不就是靠靠你么,多大点事?我都不嫌弃,你嫌什么,快些过来,我真的好困……”
一把好嗓子到最后娇颤颤的,她起身下榻,趿着鞋走到秦瑨身边,素手轻抬,揪住了他的衣袖,把他往床榻边拉。
若不知内里,还以为两人是郎有情,妾有意。
秦瑨开始莫名慌乱,连带着额角的青筋都在疯狂躁动。
两人在黯淡的烛影下无声拉扯,反复几次,他终是被她拽上了榻。
秦瑨背倚墙壁,绷着身子坐在榻上,姬瑶则偎依在他身边,心满意足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继而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