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你认识哪个黑衣人?”
“我怎么不知道呢?我老婆就是死在他的虎爪之下,我找了他那么多年,今天终于露面了,幸好我用刺穴钉打瞎了他一只眼睛,杀妻之仇终算报了一半。”
五哥嘶声恨恨地说。
前面二贼趁乱早跑了,柳寻欢见五哥肩上肌肉裂开,不断有鲜血冒出来,忙将身上衣服撕了一片下来给五哥包扎上。说我背你到山下卫生院去看看吧。五哥说不忙,你先扶我找个僻静处歇下,我锁骨可能被那小子打断了,一动就疼得要命,等天亮再找人帮忙吧。
柳寻欢将五哥扶到树林中刚才自己烤蛇肉处。一见蛇肉早成了焦炭,但篝火还有余烬未熄。柳寻欢拨了拨火,添了几块柴,将火燃旺。五哥闭目在温暖的火堆边休息,隔了半晌,睁开眼,气色好多了。
“这里鬼都不见一个,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五哥问道。
柳寻欢叹了口气,将自己如何好赌,如何今天在山上矿洞里的赌场输了个精光,如何打了根毒蛇烤蛇肉吃,如何现了他在抓贼,前前后后的事给五哥说了一遍。并说自己若不是见到那条毒蛇,可能早拿石头将一只手打残,永远不再赌了。
五哥也叹口气,说道:“年轻人知道赌博害人,以后不赌也算是迷途知返了。寻欢你知道吗?你因为经常聚赌,又因赌博而和人打架斗殴闹事,实际你已经进入了我们玉妃公安分局的黑名单,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公安局的特别监控。”
“我还听说,你是因为失恋,失去了生活的方向才会参与赌博的,属于经过教育能改造过来的问题青年!你爱上的,是那个考上上海的重点大学的女大学生吧?”
五哥问道。
柳寻欢一笑,说道:“你们公安局怎么连这些芝麻绿豆大的个人隐私都收集啊?吃饱饭没事干,撑的吧?!”
五哥也笑道:“我们公安局讲的就是:有警必出,有案必查,力争防患于未然,你说,有可能涉及犯罪的这些人事,无论巨细,需不需要收集?”
柳寻欢点点头,望着五哥道:“实际我参与赌博,并不是因为失恋,我只是想拯救我的母亲,她太辛苦了!”
五哥一愣,他从未听过这种奇谈,赌博从来只会害人,怎么还能拯救人。他想请柳寻欢表一下高见,柳寻欢却淡淡不想多谈,他问五哥有吃的吗?五哥将身上揣的半包饼干递给柳寻欢,柳寻欢也不客气,拿过来大嚼。
五哥眯缝着小眼睛,直勾勾盯着柳寻欢,说道:“那你说想戒赌,甚至不惜自残,这又是啥意思?”
“那我也就是对人说说,估计并不会这么干的,你还当真啊?”
柳寻欢一笑,饼干渣喷了五哥一身。
柳寻欢边吃边问五哥,他老婆是怎么被黑衣人害死的,五哥本不想提及多年前生的这段往事,但想到夜来山中无事,柳寻欢也是个刚成年的孩子,没有什么避讳的,也就将自己妻子的事讲了些给柳寻欢听。
“我年轻时啊人长得瘦小,像只猴儿似的,又干的公安这行,工作风险大,那娶婆娘的事就成了个大难题。拖到快三十了,想到坝上女人不好找,我妈就托一个远房亲戚进大山,东打听西打听,咳!真给我找了个山里妹。
我哪女人姓李,叫李云鹊,长得高大健壮,比我高大多了!脸盘子也大,死脸子,不过模样还算端正。”
说到这五哥笑笑,眼中满含着幸福的回忆。又接着说道:“她比我还大两岁,虽然爱埋着头不开腔,但她可不是个平凡女子,刚过门儿时我就觉得惊讶,他父亲送她来的。新娘子上门,别家的陪奁都是些衣物、箱笼、钱财什么的,我那老丈人给她闺女的陪奁真把我吓一跳,是十张老虎皮,一架干虎骨,一包干熊胆,还有四只血淋淋的熊掌,看来是他父女临出门儿时刚猎杀的。老人自说是秦西省秦岭人,猎户,由打猎逐渐迁徙到蜀康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