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宋徽端起灵均一旁的茶杯,一口饮下,缓了缓,又凑近来压低声音道:“谢二小姐太惨了!我听说,都没个全乎人了!”
薛灵均有些吃惊,王琳不是说,这消息被陛下和谢家封锁得严密吗?怎么这么快就人尽皆知了!
听宋徽讲,薛灵均才知道,谢家二小姐被害后,还被分了尸。
“凶手的手法可谓是极其残忍,不少人都纷纷猜测,莫不是那海上龙王练空桑重出江湖了。”
宋徽道。
薛灵均却不大赞同,那练空桑远在南海,听闻他因结仇过多,从不上岸,海里才是他的天地。按说,他应不会跑来京城杀人。
宋徽又凑近些,低声道:“灵均,我从宫里得到一个消息,你向来口风严密,我才敢与你说。听说,那凶手其实已经抓捕在案,陛下要将那凶手斩杀在谢二小姐棺木前,用他的血祭奠呢!”
“什么?!”
薛灵均登时起身,将宋徽刚放下的茶盏打翻在地。
“哦,不!”
宋徽满脸心痛,对着地上粉身碎骨的茶盏哀嚎,“我俊雅清凝的名瓷粹珍!灵均!这茶盏虽是你家带来,但我已用出感情,你怎地就将它打碎了!我的爱妾!它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薛灵均压根听不进宋徽的话,急切问道:“可有说凶手是什么人?
宋徽遗憾地蹲下身去捡那些碎瓷片,“说是一个从南方流窜过来的乞丐,那乞丐见谢家二小姐美貌,心生觊觎,他偷王大公子的贴身玉佩,骗得谢家二小姐……”
话未说完,就见薛灵均急匆匆冲出门去。
“喂!灵均!你去哪儿呀!”
宋徽纳闷道。
薛灵均顾不上他,冲出书院,连雪松也不来不及去叫。
他心急如焚,王琳不是说,大理寺和谢家都心知肚明凶手另有其人吗?怎么会这样?!
王琳总不至于欺骗他。
刚冲出门,差点撞上疾而来的马车,驾车的少年连忙勒住马,在薛灵均跟前停下。
那马车装饰十分华丽,帘子上海绣着富贵海棠,驾车的少年一副短衣武侍打扮。
车帘掀起,露出唐歌那张稚气未脱、脸颊微丰的容颜。
“灵均!”
唐歌十分惊喜,“我正要来约你,你却先一步出来,这可不是天赐之缘么?”
薛灵均急忙道:“唐公子,能否借你马车一用?我有急事要去见王二公子!”
听说他要去见王琳,唐歌不高兴地嘟起嘴,鼓起脸颊。
薛灵均忙道:“二公子已经应下您的请帖,咱们乐天四友不日就能相聚诗会了!”
唐歌顿时满脸欢喜,笑出脸颊上的梨涡,“那你不许唤我唐公子,叫我俪华!”
薛灵均:……
“俪华!灵均先多在此谢过,改日去你府上,将我收藏的一本作者亲笔签名的《乐天杂烩》赠你!”
乐天杂烩就是宋徽偷偷所画京城富贵公子的日常,主角便是他们四个,唐歌之前在请帖上提及乐天四友,必然也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