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除了薛灵均一如既往。
花糕儿一开始心有惴惴,但想着有文曲星罩着他,必然不怕,也和往常一样对他。
只是林岱安如今话更少了,去练剑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益地专心读书。
这晚,林岱安又没去,正温习书,却听外面传来王粟香的声音。
王粟香已许久不曾上门,林岱安还以为灵均出了什么事,连忙去厅堂,却见他母亲给一个眼色,叫他不要出来,只好在偏厅候着。
却见王粟香从袖口中掏出一方锦帕,打开,里面躺着一块玉佩。
“姐姐,妹妹我这几日思来想去呀,总觉得当年我家老爷子不该收这块玉。当年也是我家老爷子一心攀亲,林太爷他大度,不嫌我们这小门小户贫贱,才将这玉给了宝儿,只是……只是我们王家上下一身的铜臭味,不比林家满屋子都是书香,害怕把这玉,给熏脏熏坏了。”
林素贞见着那玉,想起父亲,神色哀伤,“父亲定下的事,做儿女的,不好反悔,怕是不孝。”
“哎哟哟,这话说的,可就没道理!”
王粟香撩着耳边碎,笑盈盈道,“当年二老本意是为结亲,可谁叫咱两家孩子都是男儿呢!你说,这结义不结义的,哪还用得着什么金呀玉呀的,是不是?传出去,叫别人笑话!”
“姐姐,你书读得比我多,道理也比我懂。你们林家如今也就玉郎一根独苗苗,如今孩子还小,等大了知道事,被这些个金呀玉呀影响,心思歪了,学那些个富贵人家搞什么断袖,可就不妙,你说是不是?”
她口中说着大道理,但谁人不知,她是害怕沾染乞丐命的晦气。
林素贞将玉配收下,神色淡淡道:“既如此,改日我叫玉郎将金钗还与灵均。”
林岱安听了,一颗心立刻提起来。
王粟香欢喜道:“姐姐果然是个明事理的人!”
“不过……”
她眼神一转,“宝儿他性子倔,不如,姐姐今日就将那金钗,还与我吧。”
林素贞却不接话,端起茶盏,轻轻吹着。
王粟香见她不再搭理自己,朝天翻一个大白眼,扭身走了,口中还低声嘟囔着:“摆什么千金小姐谱?矫情!”
林岱安从偏厅出来,就见母亲搁下茶盏,叹气道:“人心易变,你早日知道这些也好。”
林素贞将那玉佩递给他,“就当是你爷爷留给你的,好好收着。”
林岱安乖乖接过玉佩,又听母亲道:“挑个时机,寻个好由头,将那金钗还与灵均吧。”
林岱安猛地抬头,母亲怎么知道金钗被他拿了去。
却见林素贞神色淡淡,像是早就知道,却没追究。
“你与灵均自小就在一处,感情自然十分好。只是,你年龄还小,人这一生,朋友、知己、爱人,都是人随境迁,不走到最后,哪知谁才是最宝贵的那个呢?既然无缘,便莫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