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自己的事,言晏没有上来就预先透给母亲知道的打算。
只是想起那天母亲郑重其事地警告她一番。
她不想再一次事后诸葛地被家中人念叨。
就坦然地知会母亲,她与周是安,在试着谈恋爱。
“什么,什么叫你和他在试着谈恋爱”
谢冰慧一副“白菜终究被拱了”
的不快脸,听到女儿的话,更是大为光火,“你你给我讲明白点”
言晏再与她说什么三个月试恋爱期限,谢女士直接就跳脚、拍额,哀怨叠叠了,一口咬定周是安就是个花花公子,“什么三个月,我看是他找好的后路”
“我这就打电话给你小舅,问问他,生意场招惹的什么鬼神,来勾引我女儿,我跟你讲啊,我不同意,那姓周的比你大那么多”
“我好好的一个女儿给他去消遣,我看啊,他还不如蒋文煜那小赤佬呢”
言晏是做好了耐听的心理的,好么间的,母亲谁人也不比,拿蒋文煜作比,言晏霎时就较真了,“怎么就消遣了呀,再说,跟蒋文煜有什么关系”
家里人都说蒋家小子喜欢言晏,这些年,言晏一个人清醒着,醒着醒着,突然有人告诉你,其实你昏睡着呢,言晏糊涂了。
魇睡的话,必须即刻就醒。
她怕再走进第二层梦里。
母女俩才合拍没多久,眼下因为一个周是安,几乎又要脸红脖子粗了。
谢冰慧知道闺女的脾气。
你越和她拧,她越一条道走到黑。
就正面疏导,疏导的第一个重点,就很成人化地问女儿,和那个姓周的进行到哪一步
言晏喝一口水,呛在气管里,“什么哪一步”
“少和我打马虎眼,你有恋爱自由,我这个当妈的也有最起码的知情权”
谢冰慧毫无润色的直白,问言晏和周是安进行到哪一步。
言晏还卡壳在那晚酒后失态,有些失控的那个吻里。
结果被老妈误会成另一番意会。
“睡了”
“嗯啊”
言晏脑袋当机,“你说什么”
她彻底凌乱了,这是一个亲妈该有的口吻
“我的天,我在你眼里,
就是这么放飞自我的”
言晏从沙上跳下来,要收拾东西,离开。
谢冰慧翘着二郎腿,目光审视女儿,不放过一丝微表情,也由着她一副怂且躲的态度,“按道理,你这个年纪谈对象我不该阻拦什么,也不是不明白你们年轻人,可是我今天还真要迂腐一回了。我跟你说啊,如果你和那个周是安已经完全走到最后一步,那么,他就是个流氓,还是个觊觎别人家晚辈的没脸没皮的老流氓”
谢冰慧不听任何解释,简单粗暴丢一句,她不同意
言晏被母亲这意料之中的反对,弄得糟心了好几天,提不上任何喜悦的情绪,甚至,会质疑,和周是安到底有没有这么个很怪诞的约定
因为她与他实在不像一对刚确定存续关系的“恋人”
。
她可以几天按捺住自己,不去招惹他;
他好像也很忙,忙到想不到她的存在。
她于他,好像就是闲暇下来,一个可有可无的聊天对象。
这不像恋人,恋人应该是平等的,相互佐证的,共同依附的。
她更像周是安的情人,真真贬义色彩的那种。
他们各自是一个圆,但尽力靠近,似乎也没什么交集,所以他们的勉力交汇,才会供人看来,是那么地刻意,乃至像圈像套。
没什么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