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有了洛珩君的加入,他们完全拆除深处的陷阱也费了不少时辰。很难想象到布置这些的人究竟有多期望进到深处的人死在这里,再无归期。
“羡之,去查查是谁的手笔,下下绊子,”
眼看最后的东西也清理完,她终于决定回营,“咱们要以德报怨,别人送了这么一份大礼,少了什么可不是我们的作风。”
她今天会到深处一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摆明了这招是用来对付她的。只是可惜了,她被人护着,终究没能让那些人如愿。
是,羡之迅带着人去查,力求今日事今日报。
眼见对方无人可用,陌桉主动提及是否需要自己帮忙将人捕到的猎物带回去。
“如此便麻烦了。”
洛珩君保持着最基本的礼仪,不觉被帮忙是自己应得的。人肯帮忙是她幸运,不帮忙也是情理之中。
他们一行人回到营地时,无人不为洛珩君的收获震惊。现在乃是秋猎的第六日,且不论前几日人收获多少,只看现在人捕得的东西,这第一的位置已是稳了。
“看来太傅大人确实是有几分能耐的,”
沈仲辛率先靠近,“瞧洛大人脸上的没擦干的血,应当不是后来抹上去的吧?”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没擦干净,拿出手帕接着擦拭:“如果沈大人连这都有怀疑,接下来几日且随我一起,看看那血能不能溅到相同的位置上。”
沈仲辛再次被呛的说不出话,他就是嫉妒洛珩君能有如此之大的收获。昨日他和稻聚大人明明让人在深处布下了不少陷阱,为什么人除了脸上的血几乎看不到任何损伤?
这绝对不合理!他无法相信对方能做到在没有任何伤残的情况下猎杀棕熊,一定不可能!
审视的眼光不断打量着她,他近乎疯狂地想在她身上找到不平常的地方。
“沈大人,切莫再拦我的路了,”
她轻声威胁道,“我能杀了它,也有能力杀了你,不是吗?”
他惊得后撤两步,险些控制不住身形。若是以前,他定不会把人的威胁放在心上,可现在洛珩君用数次行动证明,一旦惹了他不悦,谁都没好果子吃。
洛珩君见震慑住对方,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她怎么可能没受伤,只是她尚不觉有什么,也不必对外说出。
……
直到羡之回到帐内,她才露出痛苦神色,让人拿着她带来的药膏帮忙涂抹。她其实高估了自己,在与棕熊拼最后一击时,她肋骨处被熊掌击中,不出意外应当是断了一根。
羡之也是此时才注意到人其实双唇泛白,急忙做好包扎,又帮人批好外衫,以防外人可观。
一同往常,墨言柒听得人群中的传闻便来找她,只是这次洛珩君的不耐烦更加明显,连营帐也不肯让她进了。
她不想过多暴露自己受伤之事,必须瞒住所有人。至少也要控制住消息,以免他人趁虚而入。
有了沈仲辛一次又一次的出头,应当能减少旁人肮脏心思,可谁也说不准到底这些人会安分多久,她终究不是安全的。
“本宫只是仰慕太傅,想要问问太傅今日之事,你们怎敢拦着?”
墨言柒摆出了公主的架子,“怎么,本宫堂堂嫡公主的话你们都敢不听是吗?”
“公主殿下的话,臣的随从怎敢不听,”
她只得起身亲自驱赶对方,“只是臣不愿见客,哪怕是公主殿下,也不能强制臣如何吧。”
“洛太傅!”
人没想到会逼得她亲自出来回答,十分震惊,“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想见太傅……”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殿下并不能改变自己原先说过的不是吗?至于如何理解,这就看臣愿意怎么想。”
她再次请人主动离开,不要多生是非。
墨言柒还想再做什么,却听得身后言画低声提醒,让她注意言行。秋猎一行是皇后娘娘安排她接近洛珩君,而不是让她引洛珩君厌恶。
经人这么提醒,墨言柒再不愿也只能离开。她不能丢了皇家的脸,这是母后一直在说的,也是父皇多次警告的。
她必须在维持公主颜面的同时,成功拉拢到洛珩君。可是现在她还能怎么办?洛珩君那颗心根本不向着她!
她离开前,亲眼看着墨瑞依进了人的营帐中。洛珩君刚才亲口说的不愿见客,可现在又能接受墨瑞依,如此差别还不明显吗?她早就失败了,洛珩君已经选择墨瑞依了。
“殿下,只要还没定婚约,您一定可以的,”
言画扶着她回行宫,“您还有很多机会,在墨瑞依嫁给洛太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