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仙君看着亲密交谈的两人,心里烦躁的想砍点儿什么东西。
他知道他应该离开,只有他离开了,薛蒙和楚晚宁才能无所顾忌地聊天,才能聊那些他想知道的事儿。
但是想到离开,踏仙君又实在有点儿不放心。犹豫了许久,踏仙君才故作大度道:“我去让厨房做些吃的,你别坐的太久。”
踏仙君说完转身离开了楚晚宁的寝室,刚走到屋里的人看不到的地方,迅隐了身形气息,折回了窗边阴影处。
薛蒙和楚晚宁在一起,他不盯着怎么能放心,再说,有很多事情,他还等着薛蒙和楚晚宁给他解惑。
楚晚宁没有灵核,自然察觉不到踏仙君的气息。薛蒙修为低了踏仙君不少,踏仙君又刻意隐了气息,自然也没能察觉到房门外还有一个人在。
“这些年辛苦你了,都是师尊不好,没能护好你们。”
昔日最是骄纵的凤凰儿,在最是意气风的年纪,成熟稳重的像是换了一个人。
即使薛蒙不说,楚晚宁也知道这些年薛蒙吃了很多的苦,这让他觉得有些自责,倘若自己能做的更好一点儿,这一切的苦难或许都不会生。
“不怪师尊!”
听到楚晚宁自责的话,薛蒙下意识的反驳,努力平复了下,才接着说道:“师尊你有没有好点儿,是徒弟无能,让师尊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不怪你,是我不好,既没能救下师明净,也没能及时现墨燃的异样,更没有多关心你们一点儿。”
“师昧的事儿怎么能怪师尊,明明师尊才是伤的更重的那个,若非师尊及时离开,引开了汇聚的恶鬼,只怕师昧连尸体都留不下,墨燃那狗东西也早被恶鬼吃了。
师尊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更没有对不起墨燃。是墨燃良心被狗吃了,师尊为他做了那么多事,甚至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给他做抄手。他呢?!师尊养伤的三个月,他一次都没去看过师尊!”
薛蒙现在想起,还是觉得愤愤不平,当年楚晚宁拖着重伤的身体,远离战场,若非死生之巅的长老现的及时,只怕楚晚宁也会在天裂里丧命。
楚晚宁伤势沉重,走动都不能,卧床三个月之久,而墨燃一次都没去看过楚晚宁,薛蒙心中有气,之后跟墨燃越疏远。
“你怎么知道……”
楚晚宁惊讶道。
被墨燃称为“东施效颦”
的那碗抄手,是他瞒着所有人,悄悄去做的。
“师尊重伤休养的那段时间,是我一直在照顾师尊,那天晚上,我去给师尊送药,看到师尊衣襟上沾了些面粉。师尊……师尊只给墨燃做过抄手,所以……”
说实话,薛蒙是羡慕的,他是楚晚宁最早收的徒弟,也跟楚晚宁相处的最久,楚晚宁待他很好,但跟墨燃还是有些差距。
他一直觉得师尊和自己爹娘一样,怜惜墨燃幼时孤苦,才格外照顾他,所以只是觉得有些嫉妒,却也觉得能够理解。
待看到墨燃那般辜负楚晚宁,他既觉得愤怒、嫉恨,也替楚晚宁觉得不值,对墨燃也生出几分讨厌来,继而,日益疏远。
踏仙君听着房里的对话,既觉得欣喜,又觉得有些别的情绪堵在心口,他不知道那时楚晚宁伤的那般重,更不知道薛蒙也曾照顾过重伤的楚晚宁。
他站在门外拼命的想要想起当年的事,想到胸口泛起痛楚,也只想起,似乎是有那么一段时间,楚晚宁负责的所有课业全部停课,无论是演武台,还是孟婆堂,都看不到楚晚宁的身影。
那时他只以为是自己浑浑噩噩,不曾注意,却从未想过楚晚宁是重伤未愈。
“师昧去世,墨燃只是太过伤心了。”
“师尊还在替他找借口,明明就是他没良心。我就不信他不记得关照结界是双生的,师尊明明在结界课上不止讲过一次。”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