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准备出去金马碧鸡坊那边走走,看看买些什么特色的东西带回深圳。
我已经收拾好一会了,在等。
女孩子化妆的时间很慢。
我一个人百无聊赖的等,就拿两个枕头垫在后面,斜躺在床上。打开手机。
按照我住酒店的习惯,只要是这样躺着,就一定会打开电视。今天没有,说明我急着走。
信息不少。其中在卫生间化妆的女孩子也了信息:“你怎么认识她?”
。她截图,是我在绿春的朋友圈,朋友圈里有些街景和几个大女孩子,还有那个吃虫子的小女孩。
照片里的女孩子只是在长街宴上拍的,绿春的女孩子比较配合,但是也没有联系,我心里觉得,可能那个女孩子和卫生间这个女孩子认识,有点惊讶吧。
我没有回复她的信息,等会儿面对面谈谈。我和她是在绿春最后一天认识的。
她的一个朋友问我是不是真的要开车回昆明,是不是可以帮忙,带着她的姐妹回昆明去。她们几个女孩子就叽叽喳喳的在我酒店的房间聊天。他们之间也要道别。就把我住的地方当做了“送你离开”
挥泪的地方。他们没有挥泪,笑声大的估计隔壁房间都能听到。
我们加了微信,我看到她的网名叫“邻居家的”
。她已经带了行李,我们随时都能出。
她们已经都穿上了平常的衣服,没有了哈尼服饰的衬托,失色了不少。临走的时候接到了她妈妈打来的电话,叫她先不要走,有重要的事。
“又相亲?”
几个女孩子异口同声的说,并大笑,绿春的女孩子大笑的时候并不会用手遮住嘴巴,可以称之为:原生态的笑。也能看得出来,大家都知道,长街宴回来的人多,相亲就是随时都会生的。
她晚一天还是来到了昆明,并且在路上的时候就说她带了好吃的,让我去汽车站接她。
她把相亲男孩子带的东西拿来给我吃,蛮不错的。她其实已经在昆明几年了,见惯了大城市的繁华,习惯了比较讲究的打扮喷有牌子的香水,穿短裙,也对男人有更深入的了解。
她像千千万万个来自小城市或者农场的女孩子一样,入奢易入俭难。
她们在大城市里工作,并且寻找机会落地生根。就算是没有遇到合适的结婚对象,也绝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小地方去,和一个比较土气的男人结婚生孩子,他们不愿意再去重复妈妈一辈子的生活。
不是他们不爱那里,他们会怀念家乡,也希望父母亲人陪伴,但是她们会毅然决然的决定留着大城市打拼,不愿意回去过安稳的日子。
所以在老家相亲,仅仅是为了安慰母亲,只是走一个过场,演一场戏。这次长街宴回去,她相亲8次。她在大城市里生活久了,做人开始变得圆滑,当然不会让相亲的场面尴尬,她不会当面拒绝,更加不会当面表现出嫌弃别人的表情。相亲的男孩子都会很高兴,还以为有希望。只有她妈妈知道“这个死丫头,不上心。”
对的她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
我明白她对未来的想法,如果我说“跟我去深圳,我帮你介绍男朋友。”
她会毫不犹豫的放下昆明的一切。
在昆明,她的根还没有扎下,她还不是昆明人,她在昆明生活,但是她不是昆明人。她渴望的不是昆明,是城市,是大城市,她已经是个城市人。哪个城市不重要。
几千年下来,人口都在变化。大部分人都选择了群居,所以城市越来越大。也有一部分人选择了离群,从城市回到静默的乡村,极端者还有一部分人遁入终南山,闲云野鹤。
上次来昆明的时候,我去了西山。西山乡是在山里,却是是属于市区。
为了彻底的了解未来的理想生活,我住到了一户种花人的家里。
男主人带我去参观,一个日本人的蔬菜种植基地。
这个占据了一个山沟的农场和我想的循环农场很接近。
到达这个山沟口的地方,有一块巨大的牌子,上面的一句话更加亮眼。写着“海拔最高的菜篮子”
。我想着一定是一个中国人帮他写的,菜篮子这个词是一个非常流行的词。这个山沟的菜地,海拔32oo米以上。
我本来想,退休以后的生活,可以包一个山沟。有牛羊,有鸡鸭,也有鱼塘,种一些菜。一个循环的生态。盖一栋小楼,门前有茶几,有音乐,与世无争,是不是也算是退隐桃园的感觉。
不说了,总之我打消了这个想法。她出浴了。
她把浴巾裹在腰上,像非洲跳草裙舞的女人一样,上半身完全赤裸。长头披在肩膀上,湿漉漉的没有吹干。
“这个是谁?”
她用手指着一个给我朋友圈点赞的头像。
我当然认识,是绿春奶茶妹,她怎么,都过几天了还点赞。这是我在绿时候的朋友圈啊。
既然认识,可不能瞎编,就挑一些可以说的,照实说。
“她是乡里的,和我同学关系好。”
她倒是不怎么生气,看着就是装模作样,她明白我可以和任何人一起,就像她一样,一会就要各奔东西,我们只是为了自己开心,并不是谁的谁,要许什么愿,背负什么责任。
“不行,我也要点赞,不准删掉哦。”
这女人,什么逻辑。唯恐天下不乱,她这样一点,好了,自己爽了。
我果然收到了几个人问:“你怎么认识她”
。她是绿春县城的,那边认识她的人更多。我已经记不起来对几个人说过:“下次来一定提前约你。”
不禁要问自己,下次真的还有来吗?
我在绿春虽然开心,但是只是过客。而且永远都只是个过客。不可能因为那边有一杯好喝的奶茶,就停下来不走了。绿很好,我也知道在绿我会过得很开心。但是我不属于安静的乡野,我依然是个过客。
想一想又觉得有趣,人生在世,谁又不是匆匆过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