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梨暗松一口气,自言自语小声嘀咕。
刑赫野额角青筋一抽,低咳一声。
“什么事。”
夏小梨被这一打岔,打的腹稿全忘了,倏地拿着起身对着空病床大鞠躬。
“邢先生,我错了!”
……
“陈姨,真不好意思,还是让你跑一趟。”
“嗐没事,”
陈丽搁下布包摆摆手,“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工作?”
“嗯对,有个兼职临时让我去轮夜班。”
夏小梨看看时间,抱起那包塑料袋有点着急,“陈姨那我就先走了,我爸和奶奶就麻烦你了。”
夏小梨踩着拖鞋一路小跑到医院门外的时候,外头黑漆漆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松了一口气,总算这回没让老板等了。
方才电话里,她对自己手机没电又没接到老板电话表达了深刻反省,又小心翼翼试探今天这身打扮花了多少钱。
刑赫野没回答,反而问了她在哪里。
保安亭的大叔探头打量了她几眼。
夏小梨回以乖巧无害一笑,搂紧袋子,快步往路边走。
还未站定,两束车灯直直照过来,差点把她亮瞎了。
“你这什么打扮。”
刑赫野双手抄兜,站在全黑裸炭的顶奢跑旁边,视线在夏小梨的蓝色横条t恤、大花色绵绸奶奶裤、红色塑料拖鞋上,不忍直视地扫过。
又忍不住稀奇地一再打量。
怎么可以这么丑?不确定,再看看。
夏小梨双手抱着塑料袋,尴尬得缩缩脚趾,“我衣服落在酒店了……”
刑赫野盯着她,眉头都要皱成川字了。
女孩脸上戴着口罩,露出来的眉眼干净,没了精致的妆容妆点,反而显得格外纯稚清透。
这身土掉渣的奶奶装穿在纤瘦的夏小梨身上,其实完全称不上不丑,十足像是村子里随便穿着出来纳凉的邻家少女。
微风拂过,披散在肩头的长微微飘动,尾还有微卷的弧度,慵懒俏皮。
在车灯的映照下,毛茸茸的。
“邢先生,这是今天的服装和饰,实在对不起,我把鞋子和包包弄丢了。”
夏小梨顶着刑赫野视线,老实坦白罪行,艰难开口:“不过,我会赔的,请您宽限我一些时间。”
“刑先生?”
刑赫野强行把视线从夏小梨被风不断撩动的梢上拔出来,抬手蹭了蹭鼻尖。
见鬼!他居然想抓住那捋丝嗅一嗅,看是不是也有那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