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夫玩笑道:“也许道长有个女儿,他看上了山红。”
“想得美,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高中毕业,道长万贯家产,看得上他?”
我姐数落起我,既揭伤疤,又捅刀子,怎么舒服怎么来。
我压住性子:“别说那么难听。道长说了,只要你去请,他就来。”
我姐望我一眼:“了却你的心愿。要是道长说不行。以后就别再天天嚷了。”
次日,我和我姐踏进了道长家的“悠然居”
。
道长正在给人测字。我们不敢打扰。等他测完,我姐说:“弘老师,我们……”
道长愣了一下。
我忙说:“大师,这是我姐……”
他听到我姐这奇怪的称呼,笑道:“叫老师好,传道授业解惑嘛。”
我姐刚要说话,进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红衣女子。
道长说:“这里还有两个人等我去看风水呢。”
红衣女子笑道:“我只耽误您几分钟。想换个工作,去广州打工,测个‘心’字。”
道长呶呶,示意纸笔都在桌上。
红衣女子写了一个“心”
字。双手递过去。道长扫了一眼,半闭着眼睛说道:
“容我直言,你至少跳过五六次槽了。每干一件事难坚持一年。你要一心一意干下去,否则什么事都干不成。广州不能去。”
道长说完,站了起来。红衣女子点头不迭,数了钱走人。
我在一边听着,吃惊不已。道长就凭别人写一个字,就知道她跳了五六次槽?而且,他说广州不能去,红衣女子也不问为什么。
就这么几句话,红衣女子就数了一百块钱走人。这钱也来得太轻松了吧?
道长说:“走吧。”
我姐边走边说:“老师,我们做小本生意的,就一台旧别克,委屈您了。”
说罢,她引着道长往车子方向走去。
道长没吱声,走向一辆宝马,一个胖男人下车给道长打开车门。
我对我姐说:“大师的粉丝多得很,人家开着车,早就在等他。”
一会儿,两辆车就一前一后地停在“胖哥粉店”
前。男子飞快下了车,手盖在道长头上,生怕大师脑袋碰着车门顶。
道长下车,摇着那羽扇,站在前坪。
“就这废品站,想盘下来,把粉店扩大。”
我姐惴惴不安地说。
道长惜字如金,说了四个字:“保你财”
。
他转身上车,车子绝尘而去。
围观的人纷纷问我姐:“你这小店子,请动弘一大师来看风水?花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