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是兄。”
妍像个不知世事的稚子,一蹦一跳的跑来,扯着吕娇的手就跑,还笑着说,“姣,你快来,夫主已命人把你的嫁衣送来了,上面绣着凤,精美极了。可惜,没有我们的份。姣,你能让我试穿一下吗,我好喜欢你的这件晋国嫁衣。”
吕娇像个木偶似的被妍拉着走,目光呆滞。
“姣,你的嫁衣美极了。”
妧抱着嫁衣迎出来,满眼羡慕。
是,这件以大红色为底,腰部绣着大凤鸟的嫁衣很精致,很美,可惜在她的眼里,这殷殷的大红色更像是散发着死亡气息的血。
“主母,主请您试穿嫁衣,若有不合适的地方可以及时修改。”
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穿着绸子衣裳的中年女人笑着说。
“善。”
她僵硬的站在那里,任由那妇人随意在自己身上折腾。
此时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仿佛脑袋里所有的血管都硬化了,血液不能流通,缺氧,不能思考。
当妇人将曳地的裙摆拉开,当腰部的大凤鸟全然铺展,当妇人将喜冠戴到她的头顶,旁观的妍双目精亮一霎惊呼,“姣,凤鸟也。”
妧亦轻轻的道:“姣不愧是我们齐国第一美姬,真华艳无双。”
她俯身便拜,口呼“主母。”
妍撇了撇嘴,哼道:“妧,真谄媚小人。”
妧不恼不怒,反而笑着抱起吕娇曳地的裙摆,“妧只对姣谄媚。姣,我诚心对你,你当如何?”
她能如何?
她性命都要不保了。
“主母如此美貌,定能得到主最多的宠爱。”
吕娇勉强扯扯嘴角,“有铜镜吗,我想照一照。”
她想最后看一看自己年轻了七八岁的花容月貌。
“有。”
妇人在自己袖子里掏了掏,便拿出一柄小铜镜呈递上来。
“这是楚国的镜子,我的妝梳里也有一副,但我的那一副比你的精致。”
妍撇着嘴道。
妇人慌忙拱手,“贱人之物,怎敢与娇娇相比。”
“你知道就好。”
妍不再理她,围着吕娇的嫁衣打转,嘴里啧啧有声,羡慕非常。
铜镜有些朦胧,但也足够吕娇看清楚自己,这张脸和上辈子的自己肖似,所不同的是年轻了很多,肤色更加白皙水嫩。
她知道自己长的是什么模样,眉眼之间有天然的媚态,上学的时候,很多女同学背地里都喊她狐狸精。
但她真的从没做过抢人家男朋友的事情,那些男人每次见了她都非要多看她几眼,她又有什么办法,难不成为了堵别人的嘴她就要把自己的脸划花吗。
她从来都很本分,本分的生活,本分的上学,不偷不抢,不娇不懒,可她仍然是同学们眼里的异类,因为她是生来没有父母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