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晨悦耳的甜嗓,从对面传过来时,有些强压不住的哽咽,“不见面,说不出口。”
男人夹着烟的左手,抬起来点按到眉心,“慕斯晨,别任性。”
“任性又怎么样呢?这是你给我的专属权力。”
唐朝闻言一笑,他狭长的眸子仍是轻阖着,又将手垂放了下去,缕缕烟雾便顺着男人修长的指节往上盘踞,环过他无名指那枚冷质的婚戒。
“慕斯晨,全世界也只有你,才能仗着我爱你。”
“是啊,你说的真对,我就是抓住了你的这个弱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听着她小嘴儿一张一合的声讨,唐朝迷人的唇线,皮笑肉不笑浅勾,他缓缓睁开双眼,目光罩在朦胧的烟雾中,寥落荒芜,“慕斯晨……我想你。”
唐朝磁性的嗓音,明明那么低,那么嘶哑,却是渗透力十足。
慕斯晨耳膜都仿佛要被震碎了。
她嘴角不由颤抖,大拇指的指甲盖用力掐进食指中间的肉里,借由那股皮肉的疼痛,好不容易才将情绪稳定下来,“唐朝,我等你。”
她这话,一语双关。
…
西三环,法国餐厅。
司机按照唐朝的指派,将慕斯晨送到了这里。
商务车还在路途中的时候,男人就打点好了一切。
侍者毕恭毕敬将慕斯晨带进最大那间包厢,并为她脱去肩上的西服外套,挂至旁边衣架。
1o米的长条餐桌上,慕斯晨坐在其中一端,唐朝的座位则是留在遥远的另一端。
黑衣保镖们并列站在餐桌两侧,将她护到一个最佳的安全距离。
慕斯晨知道,这么安排,已是唐朝最大程度的让步。
她默默关注着墙上的石英钟,侍者先是上了些前菜让她垫垫肚子。
慕斯晨没什么胃口,只浅尝了几口鹅肝,便放下手中的餐具。
其实她压根儿还没想好,该如何用不挑明的方式,劝他出国治病。
又不能让唐朝现,她已经知道了一切。
慕斯晨安静的坐在那里,包间里只开了几盏氛围灯,灯光幽暗,透着一股子暧昧不清的基调。
等了近一个半小时,唐朝才匆匆赶来。
旁边伺候的侍者替男人拉开餐椅,见他落座,忙又将醒好的红酒为他倒上。
唐朝上身是一件白衬衫,胸前打着深棕色领带,他很少穿的这么正式,除了去慕家的那两次之外,就连唐湛天生日宴上的衣品,都十分随性而为。
慕斯晨顺着桌上整齐划一的装饰品,望向男人面无神色的脸。
此时此刻,她面对的好像不是自己的未婚夫,而是长久以来,那根牵引绳末端的主人——她的顶头上司。
今晚,才是她和她的大老板,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
慕斯晨几不可见的微抿起菱唇,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没来之前,她心里的想法很多,乱七八糟一大堆。
他来之后,她脑袋反而变得空白,那些絮语繁杂全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