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初白握住魔方的手微微收紧,刘海遮挡下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但是一抬头,他的声音还是往日的温和:“乐意至极。”
莫比乌斯——这个称呼娄初白知道,但是莫比乌斯魔方却是第一次听说。
它的模样从大体上和莫比乌斯环极为相似,在它的身侧还印着一个小小标号“12”
,像是什么批量生产的劣质仿制品。
没有给他过多的思考,医生的声音再次想起:“你在因派瑞奥军校就参与了奥斯汀的实验小组,研究了虫族的进化,那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似乎在生着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或许问题的答案就在你手中的东西身上,解开它,然后看到世界的真相,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满是寂静,房间内只能听见娄初白自己的呼吸声。
他第一次正视了医生,他以为自己做出的试探是悄无声息的,但是在医生面前似乎毫无遮掩。
娄初白:【这里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世界吗?】
这是娄初白第一次如此认真地问这个问题。
系统的机械音毫无波澜:【当然。】
【你不会骗我的,对吗?】
【当然。】
娄初白放下东西,双眼直视前方,如果仔细观察就会现他的瞳孔微微散开,毫无焦距:“好,那我要s级精神力药剂。”
——
娄初白很久没碰过魔方了,手感有些凝塞,在熟悉地转了几下之后渐渐找回了一点手感。
只要是魔方,就有属于它自己的独特范式,只要掌握了最基础的范式,那么后面的破解就会迎刃而解。
他记得自己在原来世界,冗杂的学习之余,就喜欢研究这些东西。
刚开始的时候是最基础版本的魔方、后来是镜面、再后来各式各样的魔方他都有过研究。那时他只不过把这当做是学业压力下的排解。
可是脑海里一直有一道声音不断地提醒着他,你来自荒星,没有上过学,更没有机会接触这些东西。
早在之前他就有过困惑,自己的记忆真的是‘自己’的吗?
为什么他总是在自己身上会感到淡淡的违和感。
无论是进步飞快的机甲技术,还是手到擒来的实验数据,亦或者现在娴熟的魔方手法。似乎有两套截然相反的记忆体系在自己体内共存,相互挤压,相互排斥。
娄初白的双手快地转动着魔方,他知道很多魔方的解法,往往只需要只要一面的破解方法,一层层递推,往往就可以一直递推到最高层。
这是最基础的解魔方的逻辑。
当然,也会有更好用的简单方法。
但是,这个魔方和其他魔方格外不同。
它只有一个面,但又并不是一个面。
如果非要说两个面,它又是一个面。
它是一个扭曲的圆环,如果把它放大几百倍,从它的任意一点开始运动,那么最终也会回到这个点,但这个点却又不是原来的原点。
这也是它的困难之处。
它始终处于一种变幻的状态,一旦开始便无法回头,从动了这魔方的第一步开始,就已经开始它的进程,如果想要反悔,退回到上一步,那是不可能的。
在它之前不知有多少人碰过,从娄初白转动它的第一步开始,他就一直保持着一定规律的手法旋转着每一个组成部分。
娄初白始终保持着一个匀以特定的频率旋转,他的双眼随着手指的每一步动作快地转动。
他在用一个最简单的方法来确定这个魔方的范式。
只要按照一定频率旋转魔方,那么最终一定会回到这个频率旋转开始前的‘初始状态’,根据循环一次的转动次数来推算它的解法。
这也算是一个笨办法,但是娄初白对这个莫比乌斯魔方毫无头绪,也只好走此下策。
这里是医生的地盘,他的身体似乎不是很好,暖烘烘的壁炉加上地毯下面刻下的魔法阵,这足以让整个庄园都是温暖的。
但是这对于医生来说恰恰合适的温度,对于娄初白来说有些过于炎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