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自学的,”
沉玉本想半夜偷偷来泡温池,如今居然沦落为这男人的丫鬟之流。心里郁闷得不行。“师傅长年征战,留有旧疾,潮湿雨天经常痛楚万分,也就寻法子帮他舒缓,可是……”
她眼底一黯。想到师傅根本不领情。说是那样的痛,会让他牢记一个将士的尊严和过去。
“可是什么?”
侧过头,江怀闲淡淡问道。
她摇摇头:“可是以前能用地时候不多,这几日倒是便宜了公子。”
想了想,沉玉又笑道:“既然公子也觉得不错,若以后没米揭锅,倒是可以考虑靠这门手艺吃饭。到时,有公子在背后,怕也没人敢闹事……”
有王爷这座靠山。她已经可以预见大大的金子、银两在眼前飞来飞去,正沾沾自喜。忽觉手臂一痛,被江怀闲扯至胸前。
一手搂着沉玉的细腰,指尖轻轻滑过她手臂上的一点殷红,他含笑道:“芮国女子素来不得抛头露面,而且。小玉儿难道还想这般与人共浴?”
腰上的手勒得她生痛。沉玉仰起头,两人的面容靠得极近。江怀闲眼底的阴沉她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嘀咕着这男人真是喜怒无常,怕他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小蛮腰给折断,只得勉强挤了个笑容:“我换上男装,就不会有人认出来。共浴……倒是不必,嘿嘿。”
轻柔地抚着她湿润的乌发,江怀闲盯着沉玉,柔声道:“以前你蓬头垢面,别的人当然没发现,如今地话……若果他们想要对小玉儿意图不轨,又该如何脱身?”
眨眨眼,沉玉觉得他们的对话好像往诡异的方向去了。她也是随口说说,在芮国没有正式的文碟,不要说开店做生意,怕是被官差发现,早就拖进牢房或是直接扔去奴隶市场了。不要说八字还没一撇,连半撇都没见着,这样讨论下去有何意义?
在池里泡地久了,她热得满头是汗,尤其喉干舌燥。想到被江怀闲浪费掉的清水,不禁舔了舔唇角。
乌黑湿润的双眼,酡红的脸颊,小小的丁香在红润地粉唇上一舔,暧昧而诱惑。江怀闲美眸一沉,没有半分犹豫,俯身便吻了上去。
开始只是轻轻摩挲,似是试探。沉玉怔忪一瞬,侧过脸想要避开,却被他大掌一扣,反而更为贴近。细细密密的吻,仿佛温柔的情人,但腰上的禁锢只让她在脑海中闪现出“轻薄”
二字。
总不能就这样吃亏了去,沉玉不甘示弱,抬手抚上江怀闲的俊颜,光明正大地摸了摸他如玉的脸,从耳侧、脖颈,滑至锁骨与胸口,缓缓往下……
江怀闲剑眉一皱,抓住落在腹上的小手,气息有些不稳,薄唇微勾,贴上了她的耳根:“小玉儿,你这是玩火。”
沉玉抽回手,咬着唇瞪了过去:“这可是公子起的头,我也不过奉陪而已。”
波光潋滟地乌目,没有半点震慑力,倒是让江怀闲心下一动。他素来不会委屈自己,把人拽到怀里,又覆了上去。细碎的吻让沉玉几乎透不过气来,被热气蒸得久了,愈发头晕目眩。用力推开江怀闲,她踉跄了一步,扶着池里的石壁只觉眼前阵阵发黑。
他冷不丁被沉玉脱了身去,美目渐冷。正待开口,她掌心下的石头往内陷了进去,只闻“咔嗒”
一声轻响,池里的水猛地往一面退去。江怀闲手臂一伸,将晕乎乎的人揽了回来。
沉玉愣愣地见温池转眼间干涸,两人赤身裸体地站在中间,一时反应不过来。片刻后,池里另一面地石墙缓缓升起。
月色如华,一个背着篓筐地村夫吓得跌坐在地上,颤手指向不着片缕的他们,愕然道:“鬼……仙人……”
江怀闲侧身挡住沉玉,将她地脸按在怀里。指尖银光一闪,村夫额上殷红微现,面上尚未浮现恐惧之色,便已倒了下去。
对他的行事狠戾已是见怪不怪,沉玉转身拾起衣衫,一件件穿戴好:“没想到出口,居然会在这样的地方。”
江怀闲披上单衣,走向石墙:“看样子,这机关至少有百年之久,许是避祸之人或是隐士留下。”
她跨过石门外那村夫的尸首,秀眉一皱:“公子该手下留情的,有人带路总比我们乱走的好。”
拨开藤蔓,江怀闲看见与方才相似的开启石,大力一按,石门慢慢落下:“这人天黑后还在此处徘徊,说明村庄离得并不远。”
“也对,”
沉玉点头,又道:“但此人死在这里,我们又刚好出现在村里,要如何解释?”
有点脑子的人前后联想,自然就会想到与两人有关。怕是还没进村,就被人打了出来……
江怀闲弯腰提起村夫,抬步往外走去:“让那些愚民察觉?小玉儿当本王是谁?”
沉玉嘴角一抽,这男人是自大还是自负,在她看来,倒像是自恋……
脚步一顿,他转过身,伸手道:“把你的匕首给我。”
“你想做什么?”
她乖乖从靴里取出匕首,递了过去。
却见江怀闲从容地在村夫的胸口插了几刀,还不忘赞了一句:“不错,是把好刀。”
沉玉无语,连死人都不放过,物尽其用,果然是这男人的作风。
美人效应
烈日中天,一片绿油油的田地里,众人一身大汗,弯腰劳作。田埂中,三三两两的姑娘、婶子凑在一块,时不时响起声声轻笑低语,好不快活。
一阵突兀的呵斥声传来,大伙习以为常,笑了笑,继续手头的活计。
“江家媳妇儿,乖乖的,这秧苗被你插成什么样子了……还有刚才,让你除杂草,怎么把好好的菜苗给拔掉了?”
一名妇人插着粗腰,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这样,怎么养活你家那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