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又是哪方势力派来刺杀我的啊?”
楚清洛握着根鱼竿正坐在枯萎一片的荷塘前垂钓。
见着了那菜农慌慌张张往自己跟前凑的模样,只是转头瞧了一眼,又把眼神挪回到泥塘里的鱼竿上。
大冬天垂钓,不是傻就是有病忘了喝药。菜农正想再默默搁心里吐槽几句,骤然听见太子爷问话,捂着肚子的手更用力了些,说话都是咬着牙往外边吐字儿。
“太子殿下恕罪,草民并非有意冲撞,只是腹痛难忍,想寻茅厕不小心闯了园子,求殿下饶命。”
楚清洛抬眸瞧了他一眼,只见他话音落了,唇齿间却还有几个字流转。他自己个儿启唇品了一番,眼神里有一丝光亮闪过,很快又恢复平静。
“富顺,去给这位菜农小兄弟指指路,再好好将人送出府去。”
富顺是从楚清洛到了宫里后,就一直伺候着他的老人了,楚清洛使个眼色,他就能明白自己殿下是什么意思。
领了命带着那菜农下去,到茅厕边前边时,他脚崴了下,福顺顺手搭了一把。等着将人送到后厨与另一位菜农汇合,富顺暗中吹了个又急又短的哨子,那声听着像是吹出了个九字。
一个隐藏在黑影中的男人出现。
“龙九,你去跟着那菜农,瞧瞧是个什么身份的人。”
龙九点头,速度极快的消失在富顺眼前。
冬天的荷池,楚清洛就放了个直钩杵在泥比水还多的池里,也着
实不知道他在钓什么。富顺没回来,他无聊的抬了抬杆。
嘿,你别说,还真给他钓上一条小鱼来。
“被囚禁的这么些年,年年冬日里垂钓,终于在今年,有了收获。许是如钦天监所言,从今年开始,我的冬天会逐渐升温也说不定。”
楚清洛收了竿,把那条笨鱼放回池里,低声呢喃。一张俊美的脸,像是被天气给冻住了,面无表情。
“殿下,您今儿已经钓了许久的鱼,要不现在移步书房看看书?”
富顺拿了件披风,一边往他身上披,一边提出建议。
楚清洛知晓,怕是菜农的事儿有了结果。
进了书房,富顺将所有宫奴宫婢赶走,关了门,这才将一封皱巴巴的信从怀里拿出来,递到他面前。
“富顺,那菜农同我说话之时,唇齿间未说出口的话是楚清淮。”
楚清洛停了一刻,将手中信封抚平,又垂眸,“你说这次会是真的么?”
三年间,有无数人给过他们所谓的楚清淮和清欢的消息,可是每一次都是满怀希望而去,满载失望而归。
“殿下,用娘娘常说的一句话,只要我们自个儿不放弃,就总有一回能是真的。”
富顺小心翼翼措辞,“即便这次也不是,那下一次……”
话没说完就被楚清洛打断,他眼眸瞪的很大,有些激动:“可是富顺,不知道为何,我这颗心啊,这一次就如此狂跳,抑制不住的激动。总觉着这一次,当真是阿淮
。”
富顺给他递了杯茶,“殿下,那您先喝杯茶缓缓。”
说着,给站在门边的小康子招手,示意他去把太子妃林晚晚给请过来。
万一待会儿殿下哭了,有太子妃在,能少哭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