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弃点头:“挺巧,顺路。”
安笙呆呆地望向他,觉着这人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没人情味。
她双手有些不知所措地来回揉搓,犹豫再三轻声张口:“对不起啊,下午,我……”
“什么?”
周弃停下脚步,眼帘微低直视着安笙的眼睛,安笙说话间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看向他。
“我。。。。。我是想帮你来着。”
安笙手指时不时揪着短袖下摆,声音又小了几分,明眸中透着可怜,“可那人看着很能打,我有点怕。。。。。。"
“还打算帮我?这就不怕被了?”
胆子虽然小了些,人倒还挺仗义。
周弃看她一脸介意又愧疚的小模样,像是要着急辩解,“巷子那事跟你没关系,以后遇到这种事儿先要学会保护自己,然后再想帮助别人。”
安笙心突然被揪了一下,放大的瞳孔突然多了丝亮光,看着周弃点了点头。
她记得太多的都是跟自己有关系的事了,不管是恶心的还是讨厌的,都被人扯上了关系。
周五放学。
安笙想着明天她们还要搬最后一部分行李,于是赶着最后一辆班车又回到了隔壁市老家。
寂静的夜像一张黑色的大网笼罩着老城区,一道闪光突然从远处劈过来,把天空撕了个口子,安笙突然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来,窗外的巷子一片漆黑,路灯还没亮。
她抬起手擦掉了眼角残留的泪,又是一场噩梦。
她已经不记的每次都会梦到什么了,只记得梦里总是在哭着,挣扎着。
安笙望着窗外,隔壁传来了咯吱声,和压面机的响声,原来凌晨三点多了。
她却丝毫没了睡意,房间里的闷热和着潮湿的空气一股脑向她袭来,她把半盖的夏凉被往墙边推了推。
不知到了几点钟。
“砰!砰!砰!”
传来一阵敲门声。
“开门,快开门!”
“开门!陈玉芳,别以为我不知道,不开门,你他妈今天别想搬!”
门外一声声吼着。
“别敲了,喊什么喊!”
女人穿着没来得及换的脱了线的地摊儿裙从门口拎了把伞走出来。
雨顺势打在伞上,弹向了坑坑洼洼的青石板地面,噼啪作响。
是两个浑身刺青,染着黄毛的男人,一脸杂皮相。
“陈玉芳,我告诉你,别他妈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搬家,四万,三个月,还不完你给我等着”
带头的男的恶狠狠的瞪着她。
“三个月?!我房子都她妈卖了,还怎么还?!你怎么不去找安江海那王八蛋。”
女人气的满脸涨红,有些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