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东苑那头很是热闹,前有好几户人家因为铺子的事找上门来,后有赵武整日在侯府门口哭天抢地,称徐氏翻脸不认人,前脚给了钱后脚就拿走。
徐氏本就病了,如今又因为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既要着急银子的事,又要关心牢里的江嫣。
不到三日,她就又病倒了。
偏偏这时候江婉还因为她要救江嫣的事与她置气,一连几日都没去看她。东苑群龙无,顿时乱作一团。
徐氏病倒,最开心的莫过于珍珠了,她一打听到东苑的消息就找到江步月,兴奋地说,“姑娘知道吗,夫人今日病还没有好,就去找老爷了。”
江步月挑了挑眉,“她不是被禁足了吗?怎么没有人拦着?”
“她拿刀抵在自己脖子上,没人敢拦!”
珍珠更兴奋了,“所以就被放出去了,但是没见到老爷。”
“奴婢听说当时尤姨娘还在老爷身边,老爷直接叫人将夫人赶走,还说她一身病气,万一过到了别人身上怎么办!”
江步月笑了笑,江世安这话可真够狠的,徐氏再怎么样也是他的枕边人,伺候了他十几年,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到了现在,换来的却是嫌弃。
也不知道若是让她再选一次,她当初还会不会急着上位。
这样想着,江步月放下茶杯起身,“走吧,我们也去见一见母亲。”
“啊?”
珍珠愣住了,“为什么呀,姑娘?”
江步月淡淡道,“当然是去痛打落水狗了。”
此时的东苑已经乱作一团,徐氏被江世安拒之门外后,又开始起了高烧,如今服了药,烧终于退下了。
兰香替她掖了掖被子,担忧道,“夫人还是早点歇下吧,大夫说了,多休息才能好得快。”
徐氏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嫣儿如今还在牢里,还有铺子的事情没有处理完,我又怎么睡得着。”
此时,外头传来几个丫鬟婆子闲聊的声音,不外乎是说东苑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准备另寻下家。
徐氏听着外头的动静苦笑,“你瞧,如今就连这些下人也在等着看我的笑话。”
兰香的脸立马黑了,正要起身去斥责那些下人,却被徐氏拉住了。
“罢了,让她们去说吧。有些人嘴上不说,心里怕是也是这样想的,你堵住了她们的嘴,也改变不了她们的想法。”
兰香一阵无话,眼睛却红了。
她这几天又何尝不知道底下人的想法?
她是徐氏身边的一等丫鬟,换做以前,上哪儿都有人巴结她,现在却是上哪儿都要被嘲笑两句。
今日就连去请个大夫,还要给守在门口的婆子又是陪笑又是塞钱的。
不知何时,外面那几个闲聊的下人突然不说话了,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母亲,我来看你了。”
这道声音,徐氏就算死也忘不了,她登时变了个脸色。
兰香看她情绪激动,连忙说道,“夫人别动怒,我去将她赶走就是了。”
说着就急匆匆走到了门外,对江步月道,“三小姐,夫人如今已经睡下了,你请回吧。”
江步月笑了一下,给珍珠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将兰香的嘴捂上,拉到一边去,“兰香姐姐,我们来聊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