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
似乎有某种声音在站在围墙外面的男人身旁响起,仿佛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一般,史部搔了搔脑袋上凌乱地竖起来的短发,望着被两三百米长得围墙独立分隔出的一座带庭院的三层旧式的西洋住宅,自语似的喃喃着:
“按照勉强记起来的地址来看应该就是这边了”
“不过这里可是东京啊,居然一家就住这么大的房子,真不愧是有钱人啊!”
非常佩服似的叹了口气,男人看了看紧闭的黑漆雕花铁门,散步一样慢悠悠地沿着长长的围墙向后面走去。
(千万不要忘记,这个世上有许多时间冲淡不了的快乐记忆,如果你一时的忘记了它们那么等你再度想起它们时它们会变得更加甜蜜——)
“”
来来回回地绕了五六圈,史部抬起头看了看西下的太阳轻轻地叹了口气:“才第一天而已,用不着太拼命啦,所以趁着天还没黑赶快找一个可以吃白食的地方,最好还可以连过夜也连在一起那样上面下面就都有的吃了&9829;”
(你真的已经忘记我了吗小光?)卷四
“居然说是瓦斯爆炸天知道我的屋子里连一盏酒精灯都没有呀。”
史部苦笑着靠在街角的墙上看着对面冒着浓烟的建筑物。那间房子是他租来上工时用的,比起他来,房子被炸得乱七八糟的房东更应该感到心痛吧?
他只不过是个喜欢挖别人的一点隐私用来赚一点小钱的小混混罢了,对付他实在没必要动那么大手笔呀。
(脑袋已经开始有点发昏了呢!)
史部摇了一下好像一阵阵的膨胀起来的脑袋,叹了气慢慢地转过身:“通口先生说的没错呀,夜路走多了果然还是会撞到鬼啊”
一个赶去看热闹的人从他身边跑过,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他,史部皱起眉望着那个放缓脚步的人嘲弄似的扯起一个笑:
“喂,没看到过刚被人打过的人哪!”
盯着他看的那个人似乎吃了一惊,飞快地回过头远远的走开。
就算不去看从那个人的目光他也知道自己被人k得很惨。
“肋骨大约断了那么两、三根吧,”
史部叹着气靠着墙根摇摇晃晃的闪进一边的窄巷,“那帮家伙下手还真是狠呀,大概接到的是‘是死是活全凭那个混蛋运气’之类的命令吧,如果不是我运气够好的话一定会在警察局接到街头私斗的报案之前曝尸东京街头的!”
“真讨厌他并没有做什么错事吧?难道说真的是老天觉得他有些欠收拾了吗?”
史部苦笑慢慢冲到嘴边的暖潮一点一点的咽回去,(在大街上呕吐总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吧?不过话说回来被七个人围着打还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呢,好热呀。)
“为什么平时只要走二十分钟的路今天看起来却那么长呢?真糟糕呀,眼前渐渐看不清楚东西了呢”
男人不停的低声自语着,摸索着爬上狭窄的楼梯。
“即使这样还可以回家,这样简直就像是被打败而凭着本能挣扎回窝的野狗一样嘛!”
史部自嘲似的咧开嘴,身体却一阵发软的‘砰’的一声撞到旁边的门上。
“咦?我应该是住这间没错吧?”
抬起头,史部努力想把发晕的眼睛定在钥匙孔上,“如果被通口先生看到我这个样子一定会挨骂的!”
门突然一下从里面打开了,椿人站在门里怔怔地望着顺着打开的门一下子倒进屋里的男人,楞楞地说:
“你喝、喝醉了吗?”
“”
椿人看着坐在地上男人用一种极为迷惑的目光盯着他,过了很久那张沾满血污的脸上才慢慢露出一种奇异而特殊的表情。
“我的头被打坏了呢”
史部困惑地慢慢抱住自己的头很轻很轻地低声说,“我刚才居然把通口先生已经不再了的事情忘掉了。”
“”
椿人一瞬不瞬地看着男人脸上慢慢露出的一种无可奈何的笑,过了很久才从僵直到无法移动的身体里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的嘴流血了”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