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眼看向頹坐在地上的黃衣宮女,目光微凝,在腦中搜尋了一番,認出了這位便是淑妃近旁的貼身侍女。
同她的主子一般,是個跋扈之人。
再結合先前所見,想來定是此人從中挑事,這才將那個性子溫吞的宮女逼成如此剽悍的模樣。
思及此,他冷冷開口道:「宮人間嚴禁鬥毆,你們可知觸犯了宮規?」
到底是位高權重的秉筆,這聲算不得是呵斥,卻透著股森冷之意,比那些拿腔作勢的管事公公還叫人心生畏懼。
黃衣宮女怯怯地抬頭,看向這位年輕的宦官,待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心底一涼。
這位玉面修羅般的人物今日怎的到咸福宮來了,莫不是……
想起那些不可說的宮廷秘聞,她不由得冷汗涔涔。
若主子說的不錯,這位秉筆大人怕是與咸福宮那位關係匪淺。
既如此,她的處境便糟了。
思及此,她飛快地抬手,指向姜離的後腦勺:「回公公,奴婢並非有意與人發生衝突,您也看見了,是她先動的手,奴婢出手不過是為了自保。」
瞥見6生眼底的寒意,她咽了咽口水,補充道:「若公公您不信,大可以問問我身邊的這些人,她們可看了個清楚。」
「都是你的人,自然會替你說話!」月娥忍不住出言打斷道。
言罷,抬眼看向6生,將方才宮女攔路一事一五一十地說與他聽,直聽得後者的眼底凝出一片濃雲。
黃衣宮女噤了聲,看向月娥的目光盛滿了怨毒。
可當真是流年不利,她今日竟在一對籍籍無名的小宮女身上栽了跟頭。
6生看向一旁地上的紅漆托盤,心中對此事大概有了數。
他對宮女互毆一事並不願多做糾纏,是以,只淡淡吩咐下去:「好了,於內廷公然鬥毆,再辯無意,各自去尚方院領罰罷。」
略一停頓,抬眸看向一旁靜默不語的姜離,只見對方憋著股氣,好似恨得牙痒痒。
待隨行內侍走上前來,「請」黃衣宮女離開,又遣月娥將衣裳送至咸福宮,清了場後,他方沖姜離開口道:「你隨我來。」
聞言,姜離掀開眼皮,心虛地看向他。
「你要待我何?打五十板子?」
尚方院的手段她並未領教過,只在宮女間聽說過,犯了錯的宮人落入尚方院,都得用小臂粗的板子伺候一頓,接著便是往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下場好不悽慘。
方才的滿腔怒火終是消散了九成,此時面對起6生的審視,她倒是後知後覺地生出窘迫來。
到底是怕了,只反駁了這麼一句,便垂下頭去,跟在人身後亦步亦趨。
耳邊有滾燙的熱風拂過,吹得髮絲飛揚,想來自己方才折騰得夠狠,髮髻也散了,整個人亂糟糟的,定十分有礙觀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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