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玉被说的脸红心跳,又不知如何回他,只得背过身去,不理他,但赫连炎却贴了过来,手圈在她的腰上,好在,并无其他动作,不多时,听见他轻微的鼻息声,好像是睡着了,她才稍稍心定,渐渐进入梦乡。
梦中,只感觉赫连炎热情似火,非压着她要做那事,让她又羞又恼,想拒绝,他却做出痛苦的样子,说没有她会死,她不想他死,几乎颤抖着接受了他。
他是那样的强悍有力,哪里像个伤病才好的人,她感觉到骨头都要被捻碎了,浑身酥酥麻麻的,就好像有无数小虫子在身上挠着,痒的人快疯了,想挠又挠不着,迫切的想要什么,但到底要什么,赫连玉不得而知,就知道自己很难受,很难受。
她从难受中醒来,却见赫连炎正侧躺在她身侧,望着她笑,“醒了?”
“你?”
赫连玉对于一早就见到他的笑脸还有些不适应,但待回过神来时,惊的一叫,忙用被子裹好自己,“你?你——”
自己竟然赤、裸着身子?衣服呢?什么时候脱的?她目光气恼的瞪着他。
“娘子。”
赫连炎忙做无辜状,“这床上好像有跳蚤。”
“跳蚤?”
赫连玉发蒙,她怎么没见过。
“真的,刚才我觉得身上痒,就觉得有东西咬我,所以才脱了衣服看,可惜没找到,又担心娘子被跳蚤咬,所以就脱了娘子的衣服,也帮娘子看看。”
他说的那么理所应当,让赫连玉气结,“那你找到了?”
赫连炎摇头,“刚才没找仔细,要不,我再找找。”
说着,就扯着赫连玉的被子,吓的赫连玉连忙向床角缩去。
“哎。”
赫连炎挫败的叹气,“娘子,你嫌弃我。”
赫连玉惊愕抬头,“怎么——会?”
“不嫌弃,你这样干吗?”
赫连炎没好气的瞅着她,“难道我是野男人吗?在我面前用的着将自己裹的这么紧?你我不是夫妻吗?不该赤诚相对的吗?”
“我?”
赤诚相待,不是指不穿衣服吧?
“你既嫌弃我,为何又?”
赫连炎欲言又止,显然又狠狠受伤了,他背过身去,显得异常沮丧和落寞。
赫连玉心软下来,又瞧着他背上虽然好了但依旧疤痕累累,心里就更疼了,这个固执到傻气的男人,伤人毫不手软,伤己亦是如此。
遇见他,注定她要输的一败涂地吧。
“我没有嫌弃你。”
心底做着最后一次挣扎,赫连玉终于成功的打败了曾经的自己,是的,就像歌儿说的,这个男人,他已经死过一次了,他再也不是自己的皇兄了,何况,他还没了记忆,他不再是那个强迫自己羞辱自己的男人了,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可怜的深爱自己的男人。
而她,也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公主,不过就是凡尘俗世中被爱困住的平凡女子。
这一次,她想单纯的为自己活一次。
抛开了羞涩,赫连玉第一次大着胆子,让自己朝他靠近。
“夫君。”
她怯生生的喊了一声,将自己小心翼翼的贴在他的背上,双手圈住他颤抖的肩膀,“我没有嫌弃过你,真的。”
早在她喊自己夫君的那一刻起,赫连炎就觉得痴了,心口就像被什么填满了,满满的,快要涨出来,眼底涩涩的,咸湿的泪水涌出,这一刻竟然止不住,好似要将他这些年的等待执着痛苦无助挣扎纠结甚至绝望,统统宣泄出来。
“夫君。”
赫连玉还道他在生气,轻声的怯怯的哄着。
赫连炎只觉得心口被她那一声娇唤揉的都要碎了,一转身,不让她看见自己的泪,猛地将她圈进怀里,抱的紧紧的,“娘子,娘子,你终于认我了。”
赫连玉听言,心口一阵发酸,认,她怎么会不认,这一辈子,她都认他了。
李青歌是在回青逸山庄的第三个月收到了娘亲赫连玉的信,信中说赫连炎醒了,只是失去了记忆,不过身体恢复的很好,他对她很好,让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