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鸢还是次听沈岐山谈及子嗣,前世里除赵姨娘诞下小姐,她和旁妾都无所出,沈谕衡便把自己长子沈瓒过继给了他。
他对沈瓒很宽容,观其体格未教习武,只送义塾读书制艺,却也资质平平,做不出锦绣华章,先还指点一二,后就算罢。
赵姨娘有心机,但得沈岐山在府,便领来小姐承欢他膝下,他神情难辨,谈不上欢喜,亦谈不上不欢喜。
待她显孕时,他已获罪配烟瘴之地。
不晓他后来知不知,她也给他生过孩子。
她产后血流不断,且无人诊治及过问,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浓重的鲜腥味儿,坚挺十数日终没熬过去,孩子也死了。
想着浑身都凉,偏头看向窗牅,当午有缕不快不慢的风吹过,一条条阳光在她面庞摇晃,带着股子矜暖。
沈岐山挟住她下巴尖儿,转向他,打量着问“一脸不情愿不想替我诞子嗣”
萧鸢无心情应付,去掰他粗砺有劲的指骨“不是我想不想,是老爷你能不能”
“质疑我”
沈岐山冷笑着松开手,吃了两口燕窝粥,要茶,萧鸢斟了捧给他,他接过,一并揽住她的腰肢,再一拽。
萧鸢猝不有防地跌坐他腿上,手要往他胸膛按,想着有伤,连忙去搂住他的颈子“你要做甚麽”
沈岐山把茶盏朝桌面一顿,从袖里取颗药丸子囫囵吞下,抱着她站起要往床榻走,萧鸢连忙用脚尖勾住桌沿不肯离开,一面道“你伤处还没好”
“这点伤算甚麽且已愈合的大差不厘。“沈岐山俯亲了下她的唇瓣,戏谑道“多久了你不想麽”
“想个屁”
萧鸢气得口不择言“你又吃药丸子,又吃说好不吃的,你是不想好了”
“嘴儿虽香甜,说话却不文雅”
沈岐山腾出手去捏她的脚,再挠了挠脚心“不吃怎麽操你”
萧鸢“啊呀”
惊叫,把腿儿倏得一缩,他嗓音沉沉笑起来,她怕痒的毛病、倒是两世都没变。
“福安”
他抬高音调。
福安在帘栊外答应“老爷有何吩咐”
“我和阿鸢要一起困个午觉。”
他吩咐“勿要放人进来,若是蓉姐儿,不用背书了,让她往别处玩去。”
福安是个机灵鬼,立即深解其意,还要讨好儿“老爷您悠着点喛,莫把伤口再挣开。还望姨娘多体恤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