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砚琛见她情绪终于好过来,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落下。
他哼笑一声,握住她的手仔细欣赏,“撵我走呢?”
“我们又不是在偷情。”
靳砚琛扣住她的手,低下头朝她亲了一下,“有合法证明呢。”
“喜欢么,我爸当年送给我妈的定情戒指。”
简意不吭声,靳砚琛就一下一下亲过去。
亲到她最后小声说了句喜欢,垂下眸悄悄摩挲着戒指。
怎么会不喜欢呢,他最知道她想要什么,许诺了那么多的永远和唯一。
可是他们两个人都是最不相信永恒的人。
这场夜要到了尾巴的时候,靳砚琛揽着简意睡在这张很小的单人床。
他们两个人靠得很近,几乎连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靳砚琛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她下巴,温声同她开始讲道理。
“我们小姑娘独立点是好事,但是不能什么事都委屈自己。该娇蛮任性的事情就应该脾气大一点,脾气大点才不会受人欺负。”
这话听得简意心里酸酸的,她把头埋进被子里,嘟囔道,“除了你,还有谁能欺负我。”
“我那哪能叫欺负你?”
正经了没几秒,靳砚琛又把她捞起来,他握着她的手,低低沉沉笑着。
“我伺候你伺候的不舒服么?”
简意才不在这个问题上作答,她低头看那枚在夜晚也依然璀璨的戒指,它的售价应该过于市面上大部分钻戒。
可是靳砚琛也许不知道,钻戒的价值永远不是以世俗意义上的金钱来衡量,钻戒之外所赋予的深层含义,也许是他穷极一生都不能给她的财富。
简意清楚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看了一眼就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只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戒指。
靳砚琛深深看了她一眼。
她倔强的,独具一格的品行,时常会让他有一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最后一个绵长而又深重的吻。
靳砚琛在黑夜里捉住她手腕,同她紧紧十指相扣。
“小意,别什么都不要,乖的让我觉得在犯罪。”
简意睁开眼,她眼睛很亮的看着他,从没有过的狡黠。
她说:“靳砚琛,那是因为你没有爱上过一个人。”
也许吧。
靳砚琛勾唇笑了一下,这世上爱与恨总是一念之差,无爱便不生恨,做个世俗的冷清人也未尝不可。
他低下头静静看向简意,她说完这句话就好似深睡,苍白的脸,不安颤动的睫毛,藏住一些从不为人细说的往事。
他们两个人都是黑夜,碰撞成一起生了暗淡的光,严丝合缝的乏味生活里透出彼此一点,就都舍不得放开。
靳砚琛咬了根烟。
他仰起头吞云吐雾,抽的很凶,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轻轻拍打她紧绷的后背。
有一个秘密,她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
在某种程度上,她算是他的全部欲望。
无关风月情欲,而是乏味俗世里最后一点缱绻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