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死之外我根本就没有任何选择,被曾经的“亲人”
连环上阵劝自己去死,这样的经历有谁体验过?
那个时候才知道,其实家族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我被创造出来的目的,所以他们很有默契的一起对我好。
因为只有我认为他们是最重要的人,才有可能心甘情愿的死,留下他们想要得到的“不死药”
。
我曾经的六年最无忧无虑也最快乐的生活,其实就是一场骗局一个梦。
骗局结束了,梦也该醒了。
“然后呢?”
“我没死。”
当日的情景现在已经有些模糊了,印象最清晰的是那天身上穿的衣服,纯白色,没有一点杂色。
干净的不适合我。
似乎是在某个台子上,台子下是人,所有的族人都聚集在了那里,注视着我,期待着我的死。
“就在这把刀离我的脖子还有几毫米的时候,我的脑子里面忽然蹿出了这么几个念头。”
“为什么我一定要死掉?为什么要牺牲的是我?为什么只有我不能活下来?当时脑子里的东西全都让这三个问号搅得乱七八糟,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吃吃地笑,“很好笑吧?就三个问题,居然能把我那个时候已经不小的脑子撑得几乎爆炸。”
“没什么好笑的。”
库洛洛忽然有点生气地说。
“的确是很好笑——不过我笑的,是他们那个时候居然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帮’我一下,让我干脆的死掉。那样,很多事情可能就不会发生了。”
“不能不感谢他们的决定,让我用杀生之牙自杀。”
握紧手里的杀生之牙,很长的时间里我只能靠着它活下去,对它的熟悉自不必说。
那种冰冷的温度虽说刺得我手疼,但是至少能让我觉得安全。
“那是我的力量,第一次觉醒。也是我……第一次杀人。”
“第一次杀人……”
库洛洛低声的重复了一下,“对象呢?”
“全部。”
其实我应该感谢杀生之牙,它很慷慨的在我第一次使用“睚眦”
的力量的时候暂时夺去了我的意识,当我醒来的时候该发生的事情已经都发生了。
还要感谢另一个人,我那个不负责任的姐姐。原本在满世界乱跑的她那天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虽说很心痛家人的死,但是她也知道这并不能全说是我的责任。所以,她很干脆地打晕了我,带走。
在我再次醒来之后我已经暂时忘掉了那天发生的事情,直到很久以后才恢复。不过那个时候我已经不会再在乎那种“小事”
了。
“后来呢?”
“到这里了。”
省略掉接下来的事情,好在我来到这里时也是六岁,没什么对不上号的地方。
“……”
“所以啊,我的父母理论上说早就已经死了,实际上我也没什么血亲了,差不多都让我杀干净了。剩下的亲人么……西里斯你知道,也死了不是么?”
忽然觉得庆幸,我们现在的姿势让库洛洛看不到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