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光芒,亮盈盈的。许肆周想起那次他在奶茶店随口问她有什么?好介绍,那时候的她也是这么?一本正经?地思考,然后真诚作答。
好像在她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敷衍”
这个词的存在。
“你是不?是不?习惯?”
左渔无?比共情地看过来。
“嗯。”
许肆周懒懒散散地敞腿坐着,长?腿屈起无?处安放,于是往前伸了一下,但?在这狭窄而拥挤的中?巴车厢里,空间几乎无?法容纳他的动作。只要他稍微一动膝盖,就会无?情地顶上前面的椅背,只能斜侧着双腿,尽量往两边倒。
“如果忍受不?了,你可以闭上眼睛休息,睡着了也就闻不?到了,你要不?要试一试?”
左渔耐心随和地给他提建议,呢喃软语,声音轻轻柔柔,缠绵得?像浸过水的月光,许肆周本该听得?心猿意马,但?他妈这司机将车开得?丝毫不?给面子?,颠得?实在太厉害。
驶出恫山后的路大多都是泥土路,被各种泥头车压过以后,路面坎坷不?平,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而这司机在驶过这些?崎岖路面时却半点儿不?减,任由车上的乘客伴随着客车一同颠簸起伏。
“砰!”
一声巨响传来,在驶过一个路面大坑时,车辆颠簸了一下,整个车身都猛地跳动了一下,车上众人仿佛经?历了一场小地震。紧接着,“噗通”
一下,有人因为没系好安全带,而被这剧烈的颠簸直接推到了前面的靠背上。
这一冲击力之大,让那个人痛呼出声:“嘶啊……”
他赶紧抹了抹额头,用力揉了揉以缓解疼痛,嘱咐司机悠着点儿开。
“路是这样,不?好走?,”
司机语气也颇为无?奈,“所以一定要系好安全带啊!”
接二连三的颠簸、摇摆、急加、急减……伴随着车内让人窒息的气味一齐袭来,大少爷从小到大哪儿受过这种苦,一股难顶的恶心劲从胃里翻江倒海地往上涌,许肆周难受得?皱起了眉头。
晕车了,服了。
上一次有这感觉,还是初中?时坐渡嘉奈他姐开的鲨鱼艇,在新西兰,晕到妈不?认,至今都难以忘怀。
开车的司机显然也是老手当惯了,握方向盘的时候顺手一拧,越开越任性,不?仅不?减,反而在过坑时一脚油门踩到底,顺便还来了个过弯漂移。
“……”
这破车。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适感愈加重,许肆周握紧拳,太阳穴突突地跳,只能仰着头,喉咙里的一阵阵刺激感上下滑着。
“许肆周,你是不?是很难受?”
左渔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和痛苦的神情,忍不?住问道。
许肆周撇头眯她一眼,看到左渔那关注的视线,立刻调整身型,摆出一个特爷们儿的坐姿,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趁车子?稍稍平稳的瞬间,淡淡地回应道:“还行。”
“真的吗?”
左渔察觉他也许在强撑,揪着手里的耳机线,语气带有一丝疑虑和担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