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海关的时候我看着陆暻年用左手将护照递给当地安检人员,羞的低下了头,他的有胳膀被我压了一路,我从刚才就觉得不对劲,他无论干什么右手都是不会举起来,就是随身的小皮箱都是左手拿着,而上飞机的时候,他从来都是右手拿的。
走出机场,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冷!
我所住的城市不下雪,是个四季极其不明显的城市,虽然冬天也会降温,但我相信对于大部分住在北方的人来说,那样的降温恐怕只能用舒爽来形容。因为漫长又炎热的夏季才是那里最令人难熬的季节。
巴黎的冬天寒风凛冽,甚至大雪纷飞。
我想很多人都无法理解像我这样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在看到雪那一刹那的兴奋,尤其是在巴黎这样的地方,雪简直浪漫的不可思议。
如果不是跟在陆暻年身后,我想我肯定会大吼大叫两声。
“上车,这几天够你看的。”
“哦。”
跟着陆暻年来出差,完全就是一种新的体验。想想上一次跟着卫翎的出差经历,我只能说,差的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定的酒店就在埃菲尔铁塔旁边,富有古典主义的装修风格,让酒店看起来像个古堡一样的古朴奢华。也许它真的就是个古堡呢,我这样想着。这个城市从我上大学开始就频繁的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可直到今天,我才第一次踏足这里。
其实现在出国旅行已经不是什么难事,我的好几个大学同学蜜月旅行都来过巴黎。没办法,学法语的,总是对这个城市有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内心深处总是向往着能来一趟。
而我……
当年结婚连婚礼都没钱办的人,哪里还有这个钱出来度蜜月。
结婚没有来看看,倒是离婚的第一天就来了这个。
我打起精神,劝自己这说不定是个好兆头。定了房间,就跟陆暻年分开了,他的房间是长年包下来的,而我跟白助理的,才是临时定的。
一路走到房间门口,就在分开的时候,我鼓足勇气叫住陆暻年。
“三叔……那个……”
“嗯?”
他站住,疑惑的看着我,“是不是饿了?”
饿是真的有些饿,但是这不是重点,我想说的是,“这次来谈的案子,我能不能先看看资料,总要预先准备准备。”
我的性格就是这样,胆子小,话也不是很多。所以在谈判的时候,我一定要提前准备的好好的,甚至要提前把要说什么都想好写在小本子上,这样才能确保不会漏点什么。
除了第一次谈判的时候碰上袁圆,我是完全的愣头青以外,其他跟卫翎出去的几次,我都是这个做的。
再者说,这次是跟着陆暻年出来工作。我总不好意思砸了他的招牌,而我自己也不想那么丢脸,到时候一问三不知的样子。
“哦,等下让白助理整理给你。”
白助理对着我点点头。
这个白助理可真是跟卫翎完全不同的物种,很多时候,我觉得他像是个机器人,没有表情,没有感情。
“我要休息一下,你们饿了就叫客房服务点餐。”
陆暻年吩咐完就离开了,他的房间并不在这一层。
我跟白助理对看一眼,他说:“跟我来。”
跟在他后面拿了文件,我准备告辞,才听他说了一句,“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嗯。”
我其实对这样的警告并不吃惊或是愤怒,我是陆驹的小姨子,对于陆暻年身边的人来说,我的身份的确是尴尬的紧,白助理能这么说,对我并不是坏事。
但这样的警告同样让我不敢松懈,就怕做错了什么。回到房间,我将资料一一摊开,就这么爬在床上,仔仔细细的看。越看越觉得奇怪,这里面的内容,跟之前陆驹跟高卢国公司签的那份合同完全没有任何的相关性。
而是跟高卢国另外一家公司要合作的项目。
我苦思冥想都想不明白,陆暻年他到底打算怎么扭转乾坤。
不知不觉中外面的雪停了,太阳悄悄的爬出来。雪后暖阳的景色太美,我赤着脚站在落地窗旁,看着雪后的巴黎,心里一下子充满了许多美好的憧憬。
到此时我似乎才明白这一趟陆暻年带我来巴黎的意义,有时候很多痛苦,只有跳脱出来,才会得到解脱。
我元气满满的继续看文件,直到白助理的电话打到我房间说:“走吧,到预约的时间了。”
一猛子从床上跳起来,我匆忙收拾好,抱着文件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