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们闹革命,谁也不是为了做官,谁也不是为了享福,闹革命求解放,为的是劳苦大众。”
“为的是把劳苦大众从水深火热中解放出来。你看现在多好,没有匪祸横行,没有地痞流氓,没有娼盗,更没有剥削和压迫。”
“有的只是平等、民主、自由,我们现在哪一点不比旧社会好!”
吴可道:“我不是说这些,我是说你,你为组织做了那么多,结果胜利后反而还受委屈,我也不是说一定要给你弄一个什么官职。”
高先生先干了一杯,谈谈道:
“委屈?我是感觉有些些委屈,有时候也想不通,但你看看,革命烈士柳金龙的妻子菊香陪着他的父亲跪瓦片挨批斗。
“划成份的时候同样被划成地主,虽然在情理上说不通,但按政策又的确应该如此。”
“后来菊香没挨批斗,也是全仗老红军顶着风险……还有三清寨那些死难的革命烈士家属迄今还有不少没领到烈属证。”
“快十年了,死难于双庆歌乐山的革命烈士欧文宣已载入史册,可是他的父母同样戴着一顶地主份子的帽子,他的妻子照样在乡下务农。”
一番感慨的话,听得吴可唏嘘不已!
吴可叫高先生到上面去反映,他何尝又没想到这一步,由他介绍加入红党的史老虎柳金史,现在头上带着二流子的帽子。
无论风霜雪夜,镇政府叫他下乡村送通知,他都不得不去。
还有柳玉叶、柳飞花,他们心中也有苦水也有委屈。
每当想起他们,高先生的心就隐隐作痛,他深感对不起他们。
自己是他们的加入红党的见证人,而自己又不能证明,这种痛苦可想而知。
可以证明高先生是党员的柳金龙已经牺牲,而介绍高先生入党的木卜云同志又生死不明。
高先生在非常时期成立了支部,自己兼职书记,连红党身份都无法证明,那支部也肯定被否定了。
“那就这样冤屈下去?”
“哎!”
高先生又饮了一杯酒,缓缓道:
“财主也有好坏之分,好的财主如柳金龙,可以扛着大半个家财投奔红党,我吴亦高才捐几个钱?”
“兄弟也有好坏之分,李元善是红军,我推测,长征时,他的想法一定是青山处处埋忠骨!”
“而他的二弟李元吉却偏偏就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大土匪。”
高先生感慨这些,无非是想说工作队胡长锁的工作方式有些本本主义。
他看过领袖的一篇文章《反对本本主义》,于是很自然的把领袖的这篇着作与胡队长那死板工作方法结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