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恂的目光好像被雪白的脖颈晃了下,移开目光喝了口酒,若无其事道:“看错了,还在那,没被盗走。”
楚召淮迷迷瞪瞪地甩甩头,睁开眼朝桌案上看去。
自鸣钟还在原地,一颗宝石都没丢。
楚召淮这才松了口气。
赵伯赶紧催促他:“王妃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快回去暖暖脚再起床。”
“哦。”
楚召淮后知后觉到寒冷,听话地回去穿衣穿鞋了。
赵伯侯在一边,视线偷偷看向姬恂。
姬恂随手将一旁温着的粥盛了一碗放在对面,头也不抬道:“想说什么?”
赵伯清了清嗓子:“只是觉得王爷比之前变了许多。”
他说不出来那种感觉,明明姬恂对王妃说话仍毒舌刻薄,可却没了之前那种吓人的冰冷。
……甚至连人家会受什么影响都一清二楚。
姬恂瞥他,装作没听出来赵伯“王爷终于做人事”
的言外之意。
楚召淮洗漱换衣,擦着手从卧房出来。
碗碟中已盛好粥,他也没客气,敛袍坐好拿着勺子乖乖地吃。
“今日我出门一趟。”
姬恂喝了口酒,道,“药你熬好放着,晌午我回来喝。”
楚召淮点头:“好的。”
姬恂慢悠悠转动手中的玉杯,语调随意到了极点:“本王的病暂时死不了,你早上能起就起来熬药,起不来就算了,不必勉强。”
楚召淮将粥咽下,难得坚定道:“那可不行。”
姬恂唇角轻勾:“为何不行?不想睡懒觉了?”
“想是想的。”
楚召淮赧然笑了一下,小声说,“可王爷送了我这么贵重的……唔,叫什么来着,反正就是西洋的钟。无功不受禄,我收了礼便是要出力的。”
姬恂:“……”
姬恂凉凉道:“本王若没送呢?”
楚召淮不吭声了。
姬恂将酒杯“砰”
地放在桌案上,起身便走。
楚召淮看着他的背影,犹豫地问赵伯:“王爷生气了吗?”
他也没说不给治啊,前几天不都天没亮就起来熬药嘛。
“没事没事。”
赵伯很难见姬恂这副情绪外露的神情,心中忍笑都要忍疯了,笑眯眯地给楚召淮夹了个小笼包,“王妃哪有错呢,王爷八成因为断药脾气不好,不是生王妃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