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牧长觉说不让阿姨来做饭就真不让来,非要他俩一起弄饭吃。
燕知印象里,牧长觉做饭已经几乎可以算是家常菜系里的顶尖水平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牧长觉会如此高频率地遇到各种小问题。
只是做一顿午饭的功夫。
“天天,米饭放这么多水少不少?”
“天天,我打不开这
个红豆盒子。”
“天天,这个虾仁袋子怎么撕不开呢?”
“天天,那个鱼要跑了,你帮我看它一会儿。”
燕知被他弄得很忙。
因为牧长觉自己打不开包装,还不让他用任何带刃带尖的工具。
每隔两三分钟,牧长觉就要让他帮一些五花八门的小忙。
能坐下吃饭的时候,燕知真的感觉格外地饿。
他记不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这种大口吃饭的欲望了。
但是牧长觉还是没让他自己吃。
燕知不想总这么依赖他,“我现在能看见了,我能自己吃。”
“我没觉得你不能自己吃,”
牧长觉给他留了面子,“但我可能比你多一点喂孩子的经验,你还是让我来。”
燕知饿了,吃得有点急。
全靠牧长觉把持着节奏,“你多嚼两下,别糊弄糊弄我就咽了。”
牧长觉不光管着他嘴上,还得关照他的肠胃,一边揉一边安抚,“你慢点儿吃,我不跟你抢。”
胃口恢复一些之后,燕知的精神头也就长了一些。
但是牧长觉跟他提下午要带着他去剧组的时候,燕知还是退缩,“我在家等着行吗?”
他现在在吃林医生和医院合开的新药,回家这几天也没出现过幻觉。
而且他好像摸索到一个规律,幻象并不会在他确认牧长觉在身边的时候出现。
但毕竟还是不保险。
“不行。”
牧长觉拒绝了他的提议,“我现在受伤了,身体没有平常好。万一在片场昏倒了,不能没人管我。”
“你每天抱着我走来走去,哪里身体不好了?”
燕知听得头都大了,“而且你在片场昏倒了,我能管什么用?”
“行,那你在家休息吧。”
牧长觉显而易见地低落,“我每天辛辛苦苦地给你喂饭哄睡觉,等我被救护车拉走的时候身边连一个……”
“我去行了吗?”
燕知受不了了,“但是我可能什么忙都帮不上。”
“你去了就是帮我最大的忙。”
牧长觉把一瓶水递到他手里,“帮我拧开。”
燕知摸到水瓶的盖子,几乎完全没用力就转开了,“你真拧不开?”
“我自己拧开的不解渴。”
牧长觉喝了一口水,又摸摸燕知的肚子,“没闹你吧?”
燕知不好意思了,把牧长觉的手推下去,小声说:“你别闹了,没事儿,没难受。”
他没说过牧长觉,下午只能跟着他去了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