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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堂——”
随着衙役的喊声,我穿着官袍,一步一摇的走到大堂,坐到正中的椅子上。两旁的衙役鱼贯而出,擎着水火大棍分列两旁,"
威——武——”
坐在大堂正中,我看到大堂外黑压压的围了一大群人,男女老少都有,全冲着我指指点点,嘀嘀咕咕,议论我话一个劲的往我耳朵里飘。"
啧啧啧,这个大人长的好标致,比金员外的儿媳妇还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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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谁家的闺女有福,能嫁给这么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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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别乱说。别看他长得好看,可是心肠却狠,上午已经把四个人打的皮开肉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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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我干咳了一声,忽然觉得有些紧张,暗骂自己真不配当个妖怪,最后一咬牙,拿起惊堂木往桌子上一拍,大声说道"
本官审案,闲杂人等不得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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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原告田伯仁,”
下面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想到中午张先生的话,心里有了些底气,声音也洪亮起来"
田伯仁,你把事情的经过再说一遍,一定要说得仔细,有不明之处师爷会问你,你一定要据实回答。”
田伯仁答应了一声,跪着把上午对我说的话又重新讲了一遍。此时张先生坐在刑名师爷的位置,把他所说的话详详细细的记录下来。后来又问了几个问题,比如双方的父母叫什么名字,媒人叫什么名字,那天宾客有多少人,酒席多少桌,抬轿的人有几个等等,田伯仁一一回答。张先生确认无误时,让他按了手印。我让田伯仁退到一旁,又叫过来一个证人,张先生继续问他相同的问题,前面的几个说得还准,可是到了后面,就开始胡诌。田伯仁忍不住张口纠正,在脸上挨了几巴掌之后便再也不吭声了。其他人也如此炮制,越到后来,跟别人的证词出入越大,有几个人甚至把新娘的名字都忘了,在那里结结巴巴的冒着虚汗。那个举人是最后一个叫出来的,这时候我才知道他原来姓杨,是田伯仁的表亲。。sept5。杨举人得屁股上抹了些药,勉勉强强能站在地上,这个家伙是个老奸巨猾,久经阵仗的人,上来仅看众人的神色就知道事情不妙,不等张师爷问他,抢先跪倒在地,一五一十地把真相说出。他和田伯仁是表亲,前日田伯仁到他家串门,把船上的事情与他说了,为了安慰田伯仁,杨举人便带着他去窑子里散心,不巧正碰到刘氏夫妇。两个人就在一起琢磨,看看怎么才能把这口气出了。杨举人经常替人打官司,与前任府尹私交颇厚,当下想出了这么个点子,二人还约好把刘氏弄到手之后,玩够了便卖到窑子里去,谁曾想换了府尹,惹出这么个事来。其他人见杨举人招了供,也都不再坚持。看到这个案子比我想象的容易多了,心里非常的高兴。于是让他们都画了押,然后对张先生说"
张师爷,这些人你按照律法判了,咱们今天就把案子结了。”
张先生看了我一眼,咳了一声,轻声地说道"
大人,我们是不是先合计一下再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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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
我没现张先生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说,只管说道"
又不是什么大案子,你判了就行了。”
原告被告早已提上来,张先生站起来把各人的供词念了,再次确认无误之后便大声的宣判"
今有田伯仁,杨晓棠二人诬陷刘大海,刘凤香夫妇,抢夺人妻一案,据实定断,双方供认不讳。主犯杨晓棠,设计诬陷他人,按律当杖责四十,充军八百里,但该犯属自行认罪,量刑减一等,该犯身为举人,有皇恩荫护,量刑再减一等,按照我朝刑律,犯人可以捐银减刑,杨晓棠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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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意,愿意。”
杨晓棠的头点的跟拨浪鼓一样,忙不迭地说道。"
那好,杨晓棠量刑再减一等,处杖刑,十!”
张先生面无表情地说道。"
噗——!咳,咳。”
我正在喝水,听到张先生这样宣判,忍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
张先生,你没搞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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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明鉴,本朝律法,张某人倒背如流,自是不会搞错。”
张先生也显得很无奈。"
那好,继续判。”
我气馁的坐在椅子上,声音也小了,心想跪在下面的这帮无赖一定在笑我糊涂。张先生继续宣判,没想到捐了银子之后,堂下的这帮人判的最重的就是田伯仁,杖刑十五,带三十斤的木枷示众一天,又因为他是乡绅,示众也免了。刘氏夫妇则被赔偿了一些汤药费,案子就这么结了。堂外的百姓开始散去,我看了看下面,杨举人的脸上洋溢着得意,居然在和众人说笑,刘氏夫妇也收了赔偿的银子,站在堂下不动,看那意思是想和我道谢。一帮衙役把众人按住,准备施刑,有几个人还互相打招呼"
这下几天不能逛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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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等伤好了,我请!只要你能顶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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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一阵哄笑声把我气的差点走火入魔。"
啪,”
我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