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令仪虽是跳脱不受拘束的性子,但对于大事,极度敏感,更何况跟着沈木溪、郁时桉如此长的时间,自是察觉了两人的打算。
只是师父曾说过,愿天下再无战事,否则受苦的只有万千黎民。
她受师父教诲,也是看过战事带来的民不聊生,所以对于沈木溪他们的谋划,她不知该如何评价。
白令仪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不想沈木溪没有生气,反而与她说了许多。
边境连年灾祸,不是因着别的什么原因,只不过是人心难测、欲壑难填而已。只要北楚与南楚尚在,若有一方稍显强势,那另一方必要忌惮,心里有了思虑,那战事就是避免不了的。无论谁做皇帝,都是一样的。
“若要天下归心,再无战事,那,只有一个方法——扫平四夷,天下归一!”
沈木溪望着院中枯树,淡淡一笑。
“定万世之基,护江山社稷,佑百姓民生,这是郁时桉想做的,他想要,我就助他。”
白令仪从小学的是医者仁心,慈悲悯人,这样人性贪婪的论述,师父从没与她讲过,可是一路行来,看了太多贪欲酿成的惨案,她似乎被沈木溪说服了。
而且在她看来,郁时桉做这皇帝,似乎不错。
“我不懂这些大事,但我相信你和郁时桉,你们说能还世间太平盛世,那我也愿意帮助你们!”
听到这话,沈木溪突然想到之前在宫内与郁时桉讨论的事,仔细想来,这小丫头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
许是沈木溪的眼神算计太过明显,白令仪后背一凉,警惕问,“你这眼神,像是要把我吞了。”
说着还不忘环抱住自己。
“说什么傻话,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只是……”
沈木溪故意停顿,笑意盈盈看向白令仪。
“你有话直说,我可受不住你这样。”
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沈木溪笑道,“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南楚一趟,不知白姑娘可愿意帮忙?”
白令仪未多加思索,就答应了沈木溪的要求。
她本想去找姬戎,得知姬戎最终也要去南境,那她干脆就去那儿等着就好了。
再者,她师父神医的名号在外,她跟着师父之前也时常游走在南楚与北楚之间,这事对她不过是举手之劳。
白令仪觉得此行简单,没多心,沈木溪可不似她心大,还是专门给她挑了个身手不错的护卫,扮作药童,随她一起去姑苏,保护她的安全。
这事还需告知郁时桉,沈木溪叫来冬晓,让他去宫内说一声。
想不到却把郁时桉招来了。
对于他不知节制的恶劣行径,沈木溪是不屑给他一个眼神的,但奈何大事当前,也只好侧身对着郁时桉,将事情说了个清楚。
郁时桉叫来白令仪,询问下,得知她对此事十分有把握,倒也同意了。
沈木溪将自己母亲留下的信物,和一封亲笔手书交给白令仪,嘱咐她千万要小心。
白令仪连连点头,反而觉得他俩实在太大惊小怪了,唠叨个没完。
“你们就放心好了,我可是闯荡过江湖的。”
她拍着胸脯说道。
见她如此,两人也放下心来。
时间紧迫,此事必要在沈晏礼有所行动前确认,所以白令仪也不多做耽搁,忙回屋收拾东西,准备两日后就出前往南楚姑苏。
白令仪走后,沈木溪就开始赶人。
可惜郁时桉早就习惯了,完全不在乎沈木溪的冷言冷语,直接贴了上去。
“腰还痛吗?我给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