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朵大惊,她竟没看出这一剑是怎生刺的,不由的喊道:“此乃都卫府,重兵之地,你若再不走,等下士兵过来,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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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不理,脚步未动,左踏出两步,香朵跟着一转,仍想护着范殊,忽听背后哼的一声,一惊之下微微回头,但见范殊的脸上已被剑锋划了一道,鲜血涔涔而下。&1t;p>
程诺的剑法精妙迅疾,来去无踪,香朵心道,此人竟能隔人伤敌,武功之高,实属难见,断不能让她活着出去,心念一动,挥动袖袍,射出两枚毒针。&1t;p>
程诺只见眼前寒光一闪,也不躲,挥剑笼起,借着剑力向前拨去,一声惨叫,范殊脖间赫然插着两枚银针,登时口鼻流血而亡。&1t;p>
“什么人?”
门外传来士兵的声音。&1t;p>
阿铁目光一寒,提剑迎了上去。&1t;p>
程诺一听惊动了府内官兵,忽然掠过香朵身边,在她脸上柔柔摸了一下,轻声说:“只有你会使毒么?小娘子长得这么美,可惜了。“&1t;p>
香朵只觉得这张手软软绵绵抚在自己脸上,竟有些凉意,心中大骇,而那黑衣人已是飞出了室外。&1t;p>
程诺见院中阿铁正和一众士兵打成一片,一眼望到身后房内有把琴,心中微动,又重新跃至房内,素手一挥,只听“铮“的一声,在场的人俱是浑身一颤。&1t;p>
紧接着,程诺双指翻飞,谈起了《十年埋伏》,一时间琴声大作,琴力四下散开,磅礴悲壮,酣畅淋漓。&1t;p>
阿铁强自稳定心神,尚觉得气血翻涌,更何况那些侍从官兵,一个个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扭曲挣扎,再无半点反抗之力。&1t;p>
半曲未了,程诺蓦然止音,这才离身,走到院中,拉起阿铁的手便走。&1t;p>
奔出几道街,他们脱掉夜行服,信步走着。&1t;p>
若隐若现的光亮下,程诺一身白衣,脸上还留着刚才的箫杀,纤瘦的身体有丝丝落寞之意。&1t;p>
阿铁轻声道:“杀了那人,你可是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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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一无所有了,也让害了你的人一无所有,你会好受么?不过是做了应当做的事罢了。”
程诺仰着头,轻叹一口气。&1t;p>
“其实……”
阿铁看她白皙的小脸,比那月色还清冷,忍不住开口劝慰什么。&1t;p>
哪知,程诺一转身,脸上挂着一抹轻盈的笑,歪着头,用清脆的声音说:“我饿了,走,带你去一个好去处,那里的蟹黄包味道鲜美至极,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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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铁没料到她神情转变如此之快,眼前的女子分明是娇俏可人的妙人,哪里还有刚才琴伤数百人的凌厉之色?&1t;p>
阿铁本就与人接触不多,当下更是觉得程诺的心是一个迷宫。&1t;p>
一间古香古色的房内,两排坐满了人,朱霓裳傲立中间。&1t;p>
她的眼睛在每个人身上扫了一遍,这才开口说:“诸位,我们多年谋划,成败在此一举,如今大理国已经知晓驸马和公主遇害一事,平西将军又率官兵在他们境内寻事,大理国新任国主向来狂妄气盛,定难容下这口气,他们一旦和边关守兵交手,平西将军会故意引他们得胜,朝廷派兵之际,就是我们起事之时。“&1t;p>
“王梓晖,常有春,起事时你们务必要留在宫中,白啸隐,柳姜青你等要在四个城门处听令,范殊今日不在,私下我会吩咐他从今日起放难民进城,白啸隐你可派些打手安排到难民之中,在城内放火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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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霓裳朗声安排下去,眼眸锐利明亮,她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1t;p>
“事成之后,封官加爵,我们共享盛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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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齐声道:“谨听公主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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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急匆匆进来一个妇人,穿着翠绿小袄,手中拿着手绢,一进来便香气四溢,她走进朱霓裳身边,低声道:“小姐,范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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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朱霓裳眉头皱起。&1t;p>
“香朵说,昨日范府来了两个蒙面人,杀了范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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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他们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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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范殊的人,武功甚高,他弹了半曲子,半个府上的侍卫都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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