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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趕慢趕還是遲了十分鐘,第一撥客人已經在大廳等候了。鄭好匆匆忙忙跑去更衣室,正好撞上白衣白裙的柳兒姐從裡面飄了出來。
「呦呵。」柳兒姐打量著她,臉上浮起一絲玩味的笑,「昨晚幹嘛去了」
鄭好頭皮一麻。
她怎麼知道在自己身上裝監控了
不管了,鄭好決定死不承認:「沒幹嘛啊,就是睡過頭了。」
柳兒姐杏目圓瞪:「別裝,你衣服都沒換。說!是不是在哪個野男人家留宿了」
鄭好不禁瞠目。
這推理也太武斷了吧!雖然結論是對的,但論據完全站不住腳。
於是她一口咬定:「當然不是!同一件衣服穿兩天怎麼了我其他衣服都洗了沒幹。」
柳兒姐見招拆招:「最近又沒下雨。」
對講機里傳來了老闆的催促聲,柳兒姐終於肯放過她,輕笑一聲:「行了,趕緊去換衣服吧,睡個男人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
沒時間化妝了,鄭好著急忙慌地換了一身喪屍服,找了個頭套戴上,然後左肩扛著一把斧頭,右手提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頭,殺氣騰騰地進場了。
這撥客人是幾對年輕情侶,剛進來不久,就被幾個打前陣的小鬼嚇得尖叫連連、作鳥獸散。
等鄭好趕到現場時,只剩下一對男女,在昏黑的甬道里摸索著牆壁,顫顫巍巍地往前走著。
鄭好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跟在兩人後面。
甬道盡頭有一盞壁燈,散發著幽暗的光,燈下是一面銅黃的鏡子。
男人走在前面,不經意看了眼鏡子,驀然發現身後竟多了一個人,不,這東西滿腦膿包,簡直人不人鬼不鬼!
他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啊啊啊啊」地慘叫著,飛快地轉身,把身後的女友猛地一推,自己則朝方向拔腿就跑,很快就消失得沒影兒了。
鄭好和那個無辜的女友倒在地上,一個罵罵咧咧,一個哀嚎慘叫。
「什麼人吶!」鄭好忿忿地罵了句,坐在地上,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小女友受了驚嚇,還在捂著耳朵聲嘶力竭地尖叫,震得她耳膜都要裂了。
「哎哎哎。」鄭好拍拍她的肩膀,摘下頭套,「別叫了,我是人。」
尖叫聲驟然停止。
這姑娘呆愣地看著她,過了半晌,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聲音帶著哭腔:「媽呀嚇死我了……」
鄭好嘖嘖搖頭,嫌棄道:「這男的不行啊,趕緊分了吧。」
姑娘驚魂未定地捂著胸口,瞪大眼睛盯著她,愣了半晌,才訥訥地說:「謝謝啊。」
鄭好笑笑,拉她起身,「沒事兒,剛剛嚇到你了,對不住啊。」
姑娘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甬道盡頭突然出現了那男人的身影。他大步走過來,沖這姑娘大喊:「怎麼還不走!快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