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笑着,但心里全是苦楚——一气儿出去仨,偏偏没一个我。
我懊恼了好几日,沈青思的火,终于烧到我这里了。
但折磨我的招数一看就是用了脑子的。
头一天她“请”
了我去青玉苑,说有要事相商,我推辞不过,最终在一群护院的“护送”
下应邀了,之后几位护院犹如门神一样守在了青玉苑门口——我真是有自由,又不完全有……
沈青思很客气,让人上了茶,一副高门大夫人的样子同我和解,话里话外都是周凌清将来“登顶”
了有许多杂事要忙,说我俩不能给人家添乱,后院绝不能起火,以前她若有什么不对的,让我多多包涵,也不要再计较了。
我在一旁吃着点心喝着茶打着哈哈回着是。
然后第二天我的噩梦就来了,沈青思她爹从边疆回来了,到长安城的第一件事就是登门凌王府与沈青思团聚,不想去到青玉苑入眼的是一个半死不活,浑身无力,下不了床,嘴唇发白的爱女。
绿茵又声称沈青思前一天同我喝过茶,而我又是个懂医识药的,一定是我对她家王妃做了什么恶毒的事。
我被拖到青玉苑时百口莫辩,只觉沈青思也够狠心的,对自己也下得去手。
她此时已被外头请的大夫抢救了回来,正可怜兮兮的躺在她爹怀里,泪流满面——这是要卖惨,让她爹替她除了我啊。
沈从军很生气,他看着怀里缠绵病榻的女儿,怒上心头,眼睛几乎瞪了出来,向一旁的大夫嚷道,“这个毒妇到底给本将的女儿下了什么毒!?”
大夫许也没见过这样凶神恶煞的人,腿一软跪了下去,“将…将军,王妃……许是误食了七星海棠花才致此状……此物炼制后无色无味……”
“大胆!来人啊!将此毒妇拖到衙门去!本将要亲自给她定罪!”
听了个七星海棠花,帽子就到了我的头上?天下要都您这么着判案,不知得出多少冤假错案呢!
我刚要喊冤,子枫就踏着大步走了进来。
她手里出示了个不知标着什么的令牌,沈从军就有些蔫了下去,子枫随后道,“王爷出门前说了,有什么事都等他回来自有决断,将军还是不要插手王府之事了——”
“本将的女儿受人陷害,本将就坐视不理?”
那你好好理啊,才知其一就定罪吗?
我挣开了两旁的兵士,开始毛遂自荐,“将军不要冤枉了好人,我从来只知救人,从未害过谁——不如让我给王妃再瞧瞧身子?”
说着我又往前了几步,开始仔细的察言观色,“嗯?不对啊,王妃的确是中了毒吗?莫不是装的吧,七星海棠花,毒发后会伴随脱发,肚子疼痛难忍,我瞧王妃更像风寒的征兆啊!”
沈青思听了,眼睛闪过一丝狠毒,一手捂着肚子做疼痛状,一手抬起从头上揪下一绺头发,连着头皮甩给了我,而后哭道,“是不是我展示了所有的惨状,疼痛,姐姐才心满意足?姐姐往后也不必日日想着怎么害我了,明儿直接让王爷将我休回家去,我再不嫁了,往后余生……就陪着父亲——”
沈从军听了心头肉的话,眼里的心疼几乎溢了出来,他狂怒一声,“岂有此理!凌亲王竟让青思在府上受这样的委屈!还想我助他成大事?痴心妄想!你,对就是你!”
他说着指向子枫,“去同你家王爷说,要么休了这个毒妇,要么与本将反目成仇!二选一去吧!”
“王爷何须着急?听我说完再下判断也不迟——”
我含着笑,直视于沈青思,“王妃想诬陷人,也得下下功夫才是,须得知晓七星海棠花毒发是不是真的有掉发之态,七星海棠花毒发,除了王妃如今表现出来的,还有不间断抽搐的症状,伤不及头发,也不会腹痛,我诈一诈你而已——”
沈从军看向自己怀里的女儿,又看向一旁的大夫,沉声问道,“大夫,当真如此?”
“的……的确不会掉发!”
大夫吓得根本不敢抬头,膝盖跪着,身子匍匐在地上,颤抖道,“草民不敢称慌……句……句句属实…请将军明鉴!”
“不是七星海棠花之毒?许是别的毒呢?姐姐狡辩起来,一向无人能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