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戏言”
终究没有成真,如今伴他左右的是,身条更婀娜,脸庞更娇嫩的我阿姐。
“从我去府上提亲到今日,都没正经与你说过话——这些年,你过的可还好?”
不知什么时候,楚淮已经迎了过来,我站在轿子旁有些局促。
嘴里只无意识的回着挺好挺好。
“我阿姐……她在哪?”
俩人半生不熟的,可不得把话题往共同相识的人身上引。
“她在院里招待客人——”
“那好,我…我去寻她…”
我指着门府要进去。
“乐明留步,我有话同你说——”
他说着话三两步越过了我,挡在了前面,开始娓娓道来,“……成婚当日,揭下盖头我才发现新娘子不是你,我以为是错了花轿,满府喊人,还惊动了父亲母亲,他们先是诧异,而后同我说兹事体大,不易闹的人尽皆知,已过宵禁也不能去府上对质,你阿姐一问三不知,只是哭,我一夜未合眼,一大早就陪她回了门,想要将事情查个清楚,可到了府上,二老却装傻充愣,只道靖王府嫡亲的女儿又有什么不好,我扯谎称忙,又调转马头去了凌王府拜访,谁知小厮说你已回门去了,我只得见了凌亲王,我同他理论许久,想着私下换回来便是了,谁知他根本不放在心上,竟还说那便将错就错好了……”
私下换回来?您真是凌亲王嘴里的“纯”
臣,楚家祖上皆是书香清流,我一介庶女原就是高攀了您的门楣,如今我在别的府上洞房花烛夜都过了,您的双亲自然是更一百个不同意我回来!凌亲王那厮能说将错就错,不举报我们家把最好看的女儿嫁到您府上,您就烧高香吧。
只怕除了您懊恼愁苦,满府都在偷着乐吧。
“其实我们也就两面之缘而已,你不必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我知晓你去找了王爷两次,往后都不要再去了,阿姐…你好好待她就是了…”
“可乐明,她不是你——”
咱再唠下去,宾客该散尽了。
“这样已经很好了——”
魔幻吧,原差点成为夫妻的两个人,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的话,全在今天说尽了。
“乐明,你终于来了!”
姐姐今日的装扮十分隆重,在人群里很是瞩目,她迎过来站在了楚淮身侧——在我看来,般配极了。
人群散开,三三俩俩的开始远远的叨咕什么。
“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堂堂靖王府千金去给人做妾啦!”
“瞧着也怪凄惨的,只一辆马车便来了——只是为何来楚家的迁家宴?”
“诶呀,你到底是哪个乡下来的,这两家是连襟——”
“你是说楚家主母与那王府做妾的是……姐妹???”
“是啊”
“如何能算连襟,一个小小妾室……”
“听闻不甚受宠,似乎只做表面功夫……”
大家嗓门都挺大的,真难听。
“凌王府上礼——”
突然,门口唱礼单的小厮吼了一嗓子——就一个玉如意也要这样人尽皆知吗?
只见府里簇拥着楚淮的父母,涌出更多人来。
“黄金百两,沉香木镶玉如意一柄,镀金小座钟一座,绿玉翠竹盆景一盆,紫砂茶具一套,翡翠手串、珊瑚手串、沉香手串各两串……”
“府上迁居是大事,王爷公事繁忙,又怕夫人独自前来单薄,小小心意奉上,还请多多照应夫人才是——”
只见凌王府前门的管家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话说的头头是道。
周凌清有钱也不是这么造的吧,人不在也要出风头?
“自然自然……”
二老向我迎了过来,嘴里还说着有失远迎,我笑回着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