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痛?”
沈祈安打断了他的道歉,他看着路心宝,认真得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没有什么感觉。”
路心宝回忆了一下,时间是很好的良药。他现在已经从阴影当中走了出来,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他老老实实地说道,“死得很快。”
沈祈安问道:“那前一世我们认识吗?应该认识吧,所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当时认出来了我。”
“我们见过好几面。”
路心宝冲沈祈安眨了一下眼睛,很臭屁地说道,“而且你还是我爸爸的助理,你那个时候看起来也喜欢我。”
路心宝陪着他待了两天的时间,他知道沈祈安只有一个爷爷,大过年的让老人家一个人孤零零待在家里不太好、更何况他也要回家陪家人。
沈祈安不知道怎么解释戒指的来历,他把那枚戒指收起来,串成一条项链,戴在了身上。
他送完路心宝到机场,自己一个人回到家的时候。沈祈安还在门外的时候,隔着一扇门他就听到了里面干哑的呕吐声。
沈祈安心头一紧,马上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门。他看到的就是饭桌上吃了一半的馒头咸菜,还有弯着腰,吐出来的都是暗色的血。
他眉心跳动着,不安地冲上去,语气都急得有些凶:“你这样吐血多久了?我每次打电话的时候问你身体怎么样,你为什么总是要跟我说自己很好?”
沈祈安没有时间再拖延,直接把沈爷爷先带去了镇上的医院,约了一个胃镜。沈爷爷想要省钱,但沈祈安还是直接给他约了无痛胃镜。
第二天的一大早,按照医嘱禁完食,沈祈安陪着爷爷去了医院。
沈祈安只能在门外等着,他闻着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一点也不能安心,
医生找到他跟麻醉效果还没有完全度过的沈爷爷,他戴着口罩,但也能看出来他的表情有些凝重:“你是他孙子对吗?”
沈祈安点了下头,跟着他一起出去。
医生大概是看出来他年纪不大的模样,问道:“你是不是还在读书,你爸妈呢?或者你叔叔阿姨之类的呢,有没有别的亲属。”
“去世了。”
沈祈安平静地说道,“别的没有联系了。”
医生皱了下眉,他也看得出来他们一家条件不好,一个身体残缺的老人,一个还在上大学的男孩,这种家庭一看就没有经济条件支撑去治疗突然的疾病。
医院最不缺的也是这样的家庭。
医生只能也跟着帮忙一起祈祷能足够幸运一点:“情况不太乐观,有几处病变,要做一下活体组织分析,你们最好联系一下上级医院,先过去住院。”
等待结果出来的时间格外漫长,沈祈安陪着爷爷住在病房里。他买了一张折叠床,陪护着睡在拥挤的四人病房里。
这里很吵,电视机的声音白天总是嘈杂地响着,屋里永远弥漫着一股饭菜的味道。
有人身边有一堆家人围着,有人孤零零地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有人痛苦的哀嚎,有人静静地忍受。
沈祈安每天都在医院门口的爱心做简单清淡、好入味的流食,可是他还是眼睁睁地看着爷爷越来越瘦,瘦到身上的骨头都凸了出来。
出结果的那一天,医生还是避开了沈爷爷,只让沈祈安一个人出来。
沈祈安已经做足够了心理准备,他看到结果的那一瞬,还是听到了世界猛然崩塌的声音——“胃癌晚期。”
他像是泡进了水里,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只能模糊地听到医生跟他分析着病理情况:“免疫治疗……化疗……年纪……”
沈祈安走到过道最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坐了很长很长,他早就习惯了世界对他的不公。
钱已经不是他现在最先考虑的问题了,他最先考虑的是预后,他爷爷本来心血管方面就并不是特别好,他不知道他的爷爷能不能。
可是难道就放弃一切的希望,什么都不做吗?
沈祈安想要让自己冷静,可是他的脑袋太乱了,他以为自己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已经可以独立处理好这些事情,可是他发现不行,他无法再接受世界上最后一个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离开。
路心宝的电话就是在他坐了三个多小时打过来,他一接通,就听到路心宝在那边高兴地分享着:“三亚人真的好多好多,本来想要出国,但是我奶奶说他不想要……但我吃到了一家特别好吃的清补凉!明年我们可以一起……”
“心宝。”
沈祈安知道路心宝的性格,他不想要有个人陪着自己提心吊胆,所以他没有跟路心宝说过这件事情,可是到现在,他也感觉到迷茫跟不知所措。
他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外面是垂落的夕阳,他向来挺直的背终于垮了下来,他眉眼疲惫地皱着,“我爷爷得胃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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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无任何替江洗白的意思,单纯讲述他行为逻辑,他为什么癫成这样】
首先前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问题,他丢出的那枚戒指,间接导致了路的死亡,他自己心知肚明全都是他的错,并且亲眼目睹他的死亡,活该这就变成他挣脱不开的阴影。
而且前面我应该写得很明白了,他对这个世界的态度就是无所吊谓,他只在乎路一个人(我知道他在乎的方式很sb,没有任何替他洗的意思,他活该)
他做错的一切全都导致他失去了路,路就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而且他本来脑子就有病,又不挺循环噩梦,再加上抗拒治疗,所以很癫。
只是打个补丁而已,能认同的就认同,不能认同的就不认同吧,反正我承认很多剧情是很抓马悬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