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外界的人似乎现了莱仙岛消失,派了很多人员过来调查。
夕因为被人类囚禁利用了多年,她太讨厌人类了,只要看见人就想杀掉。
就在动手的时候,成永丰叫住了她,用祈求的语气,说:“那些人没有伤害过你,不要……”
夕看着成永丰愣住,因动用了秘术,渐渐失去理智的她好像清醒了过来,最终放过了一些人。
再后来,又来了很多的人过来调查,夕在结界里,清楚的感知到外界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
当夕知道那些外界的人口中说的邪物是她,还想对付她的时候,她自主将这些人归类于都是帮助莱仙岛的,于是痛下杀手。
任凭成永丰苦苦阻拦,都没有任何用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辜之人死去。
后来,岛上几乎没有外来者了,夕又将目光放在莱仙岛村民身上,她每天变着花样的折磨。
要么让上千村民集体哭,不掉眼泪就扒皮,要么就让村民们互相打哭对方。
有时候村民们太饿了,她还让村民们互相残杀,看着那些人犹如蜂涌一般啃食同类的尸体,她痛快极了。
那些曾经高高在上,将她如蝼蚁一样踩踏的村民,跪着求她放过,跪着求她放过无辜的孩子。
她冷笑,他们的孩子无辜,难道她的同类就不无辜吗?难道她……就不无辜吗?
成永丰明知道一开始就是村民的错,可看着那些人被苦苦折磨,也于心不忍。
他说:“夕,你把他们都杀了吧。”
夕看着成永丰,尽管她有时候控制不住理智,却依然不会伤害这个男人。
至少,在那么多年里,这个男人已经用他最大的能力,来保证她的安全了。
夕不语,无视成永丰的话,继续乐不思蜀的折磨这里的所有人。
她的功法一直在延续那些人的寿命,一边折腾,一边续命,有的人实在撑不住了,就会倒下,一个一个的人接着死去。
村民们的怨气弥漫,一层一层的黑雾将这个结界笼罩起来。
夕将这些怨气都炼化,成为了她杀人的工具,就这样,上千村民也不知被折磨了多久,久到好像都记不清时间了。
一天,在夕住的院子里,她抬头,看到的不是蔚蓝的天,而是充满黑雾的结界。
她问:“过多久了。”
成永丰拿着粥的手顿住,昏暗的光线中,只有一盏油灯在燃烧。
“十年了吧。”
成永丰回答。
他是唯一可以出结界的人,他每天依然出海打鱼,在村子的田里种地,他依然还是在照顾着夕,没有任何改变。
夕曾说过,让他离开,不要回来了
成永丰也只是微微摇头,道:“你回家了,气消了,我就可以安心离开了。”
话落,夕盯着天空好久好久,直到她的眼泪掉了下来,一颗珍珠,两颗珍珠,三颗珍珠……
“你知道吗?”
夕转头看着成永丰,入魔的她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种委屈的神态了。
“我背负仇恨,当开启陵鱼秘术那一刻,就再也回不去了,我的生命会渐渐消失,不会变出美丽的鱼尾,不会在水里呼吸,只能永远画地为牢,停留在我厌恶的莱仙岛。”
十年过去,成永丰也变了,他从一个三十岁的小伙,变成了四十岁的中年人,他的样貌不再年轻,好像比同龄人更加衰老,连头都是一片花白。
或许是陷入了深深痛苦的自责中,他看着那些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村民,于心不忍,但又没有资格劝说。
因为他知道,这都是村民们自己制造的后果,他只能一点一点的麻木,忽视,夹在中间。
“岛上四周环海,步行去到海边不过十几分钟,走慢点二十分钟,再慢点三十分钟……”
成永丰有些呆滞的说。
夕露出自嘲的笑,“那么近,却又那么远,家就在眼前,却再也回不去,连本应该像海的天空,都灰蒙蒙一片,若时光倒流,我再也不会与人类有任何交集。”
“我不后悔认识你,也不后悔救你,但我还是想从未见过你,这样,或许我依然还在海中无忧无虑,与族人一起生活。”
成永丰看着坐在木椅上的女人,她相貌没有变,还是宛如初见时那么美丽,只是那双漂亮的双眸,饱经沧桑,没有初时那么灵动。
“对不起。”
成永丰低声轻说。
……
此刻,画面定格,场景好像变成了一缕烟,渐渐的消散。
一直安静沉默,观看一切记忆的陈岁桉,特殊小组以及天山派众人,面色复杂。
过了很久,众人的场景又变了一个地方。
这里,是幻境中鲛人夕被囚禁了几年的院子,也是后来入魔后一直住的院子。
这里雾蒙蒙一片,头顶上全都是被折磨的数千村民消散不去的怨气,这里……不是幻境。
此刻,众人在院子里,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