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纵使他总是说这裴云之是个只爱看书的呆子,但不可否认的是,世家大族子弟自幼都是文武双习,不然如何领兵?
更别提裴氏大族的嫡长子。
即便是自小在练兵场长大的齐羽玉也从未在比试中赢过裴云之。
这么说起来,他一时倒还真找不着同裴云之一般能悄无声息避过林家护卫窃得虎符的最佳人选。
“咳,对了,话说,听闻昨夜林家半夜护卫满院巡察,你是躲到了何处躲过了?”
话说不下去,齐羽玉也不尴尬,他旋即转了话音。
“误进了个院子,以林家侍从身份躲藏的。”
说话间,裴云之已行至屋内屏风后。
他话语从容。
闻言,齐羽玉却是些微生疑:“你衣装都没换,这张脸也无人瞧出吗?”
他这回说完,半晌,屏风那边却无人应答。
只有入水声细响。
一旁的徐清凌见状,虽是也不解,但显然,裴云之的沉默便是不想说此事了。
“好了,云之刚自林家出来,一宿未眠乏得很,待会儿还要赶路去见雍王,先让他宽衣沐浴吧,我们在外等他。”
徐清凌识趣地出声要将齐羽玉拉走。
只是转着身,他顿了顿,又道:“云之,就这般将裴夫人留在东郡,那林家……”
“阿母决意如此,且有裴氏护卫乔装随着,无用忧心。”
屏风那处传来沉稳声响。
闻言,徐清凌点了点头,心觉也是。
那林家并不知晓裴二郎身份,更不能确定今夜之事为裴氏所为,裴云之是借着裴二郎的身份早早离了东郡且还好说,若来东郡议亲的裴氏人尽数离开了,那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只是……林氏真的至今未发觉裴二郎的身份不对吗?
裴云之今夜在林家,又是如何躲过去的呢?
离开前,看着裴云之所在的屏风之后,徐清凌若有所思。
而听着屋内关上门的吱呀声,裴云之浸身浴桶之中。
回思着方才话语,他默然。
其实也不怪齐羽玉生疑,因着他方才确确说的是假话。
他原本确是想如话中这般做的,先随意进处院子,将其间的侍从除了再由他顶替。
只要躲过了林家护卫巡查等到了人前来,便可离开。
为了避免被认出,他还专门向着林家最偏僻的院子里去。
本以为林家里那个最偏僻的院子里面没什么人居住,点着烛火只是因为有侍从在其间打扫,却不防他进入后……
竟碰到了林落,还是在沐浴的。
杀了?赐婚之人被刺不是件小事。
且,他对其并无杀心。
思及林落为男子一事便是连林家都不知晓,那沐浴的人应当不会让林家巡查之人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