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确实是26岁。
在大城市里不到而立之年,但在他们老家小县城里是真不小。
他小差不多都结了婚,有甚者二胎都上幼儿园了,他知道家里着急。
所以才有在卫生局上班的姑姑,介绍同学女儿给他的情况。
事实证明,不是他不想上桌吃饭,实在是菜不合口味动不了筷子。
他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实在是恋爱谈的越多就越不想结婚,要不是这次家里催的急,他连来的欲望都没有。
话不投机半句多。
女人已经不是三观不合那么简单,反而是在颠覆他的底线。
3o岁月薪四五万,虽然有这情况,但在女人嘴里好像是常态一样,好像是一件有手就能办到的事情一样。
对比大部分人的26岁,他还算是成功的,但说到底无非是从一个泥坑跳进另一个浅了那么一点点的泥坑罢了。
房贷车贷、信用卡、内卷的时代、即将奔三无形之中的焦虑。
这些年的经历让他深有体会。
族望留原籍,家贫走他乡。
他在大城市这么拼,最后回头看,还没有留在小城市的小混的自在。
他以为他是城里人回村。
实际上,是两边都没了归宿。
那男人的归宿究竟在哪里?
“赵姐,帮我约一下16号的钟。”
陈泽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在一边挂挡起步,很快驾车离开了这条路。
路上想起从没问过名字的16号,他开窗把手伸到外面,对想强势并线的出租车比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第一次见到她,是她拎着小箱子站在面前,她就乖巧的站在那里,用着一种柔情似水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过来。
或许是夜色太过迷人,在那间灯光昏暗的小房间里,我们从轻一点重一点聊到了莫泊桑,从卡夫卡聊到太宰治,从泰戈尔聊到梵高,温柔如潮水一般…
同样是二十来岁,为什么有人这么懂事,有人这么看不清自己呢。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四五百万的婚礼陈泽办不起,但两三千的医疗费,他还是消费得起的。
一夜无话,共度良宵。
…
“叮铃铃叮铃铃。”
迷迷糊糊间,陈泽带着宿醉的头昏脑涨摸到手机眯着眼看了起来。
瞥眼看见白色床品上一团茶黑色的秀,他坐起来一丢丢继续看向手机。
只是越看他越迷糊,这好像不是他的手机,虽然来电备注挺眼熟。
【瑶瑶宝贝老婆。】
来不及多想下意识接了电话,里面很快传出甜美的声音,带着点不忿。
“陈泽,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担心了你一个晚上。”
“哈?”
陈泽有点懵,对方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懂,但串联在一起他就不懂了。
这特么是谁啊?
当他心里有这个疑问,且感觉这个声音有点熟悉时,一看手机他更懵了。
2o18年6月1o日。
六年前?
“哼,我生气了。”
电话里瑶瑶的声音非常甜,像是撒娇一样,陈泽回过神后淡声道:
“好,那分手吧。”
这次换成电话那头懵了,但还不等李瑶说什么,陈泽就直接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