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伤的不浅,歇着呢。要不您明日再审?”
蒋大郎这样说着,还以为自己如今还有多大的话语权。其实早有人已经离开此地去传蒋善了。
可左等右等,蒋善却没有来。
蒋善病倒了,高热昏厥,满口胡言。军医来看,开了退热的药,行了针,说,“今晚怕是不好审了,主要是怕他神志不清,说的净是胡话。”
黎川站在蒋善的病榻前,蒋耀祖跪在床边哭,“哎呦老爹哦!你可不能有什么事哦!”
黎川被他吵的烦,准备出去。
蒋耀祖不停地哭,好像他爹已经没了似的,“老爹要是血流多了,只要你说一声,儿子马上割手给你接一碗!我们父子心连心,一起挺过这个难关!”
黎川忽然站住了脚步,思索一瞬。他们好像一直把重心都放在了铁匣上,而忘记了最主要的是找到杀害三个孩子的凶手。
始终是本末倒置了!
那又是谁最希望这几个孩子和杨二娘死呢?
如果一个男子,与人有了孩子,在何种情况下不仅不愿要这个女子,还会杀害自己的孩子?
那一定是已有妻室,且妻子强势,自己较为软弱,不敢将外室所生之子带回家中。或是妻子家族强势,男方是借了这家的势。
还有一种可能!如果一个女子的丈夫在外苟且,还有了孩子……那么这个女子必定痛恨那个外室。
无论是谁杀了孩子,孩子的父亲都是这个问题的关键!
于是,对守着房间的士兵挥挥手,“老者病榻,就不要守着了!昭告全村,我们现了杨二娘三个婴孩的尸骨,要求全村每个男性滴一滴血于清水碗中,碗上贴了名字,放在村子中间的台子上。我们要作法找寻婴孩生父。”
士兵正要走,黎川又叫住他们,“等等,切记,一定要看着那些男人割指滴血……不!把他们全都召集到一处,当场滴血。一个也不能少!”
听墙根的蒋耀祖已经不哭了,黎川从门外侧身又看了一眼他们,蒋耀祖立刻又开始了“哭丧”
:“哎呦我的老爹哟!您老可要挺住哦!”
黎川问:“村中可有名册?”
蒋耀祖抽抽搭搭地说,“有。”
“全不全?”
“所有家户都有,满了岁的便都登了册的。去世的,迁走的都拿朱笔划了。”
“好,拿来我用用。”
“这……”
蒋耀祖原本还在犹豫,可身旁两个高大健壮的士兵猛瞪着他,他只得垂头丧气地将花名册翻了出来。
半个时辰后,围着台子站了百来个男子。
萧滢滢指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猛抽了一下旁边将士的脑袋,“想什么呢?三年前他多大?毛都没长齐!给我送回去!”
“回郡主,他陪着他哥来的,说什么也不肯走。”
萧滢滢瞅瞅这孩子,觉得很有意思,道,“那就候着吧!”
“郡主,那这个八十的是不是也要送回去?”
跟在她身后的一个士兵问道。
萧滢滢看了看老头,精气神十足,白了说话人一眼,“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