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倏尔闪过一道人影,白纯脊背一直,心里惊呼:糟了。
宋溪月哭完,眼睛肿的像两只核桃,那边结果也正好出来,医生解释一番,俩人顿时松口气,刚才哭的一塌糊涂的宋溪月也终于喜笑颜开,出了医院,跟白纯勾肩搭背:“喂,谢谢你今天陪我,走,到我家去,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白纯赶紧躲:“算了吧,我可不敢麻烦你,你也别折腾了,好好养着,别累到,孩子还是最重要的。”
宋溪月撇撇嘴:“那别怪我,是你没口福喽。”
白纯笑笑,瞥见滕策无精打采地在停车库旁边的老树下吸烟,凑到宋溪月耳边说:“刚才……我们等结果的时候,滕策大概是不放心,上来看你来了。”
宋溪月脚下顿住,不自在轻咳一声:“他……”
“嗯,他好像听到你说的话了。”
两人到了车跟前,宋溪月愣愣不出声,白纯只好打头阵说:“滕策,可以走了吗?”
滕策掐了烟,扔进垃圾桶,走回来,带着一身烟味。
宋溪月不耐烦扇了扇:“你怎么搞的,还抽烟?”
滕策许久没吭声,宋溪月一想,方才自己在医院里出言不逊,这厮听去大半肯定在闹不快,也不好再挑剔,打开车门,岂料滕策把她拦下来,指指医院外停着的一辆大奔:“我让家里的司机来接了,我有点急事——”
“干嘛?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溪月火气一下子窜上来,“知道你儿子没事,打算置身事外?滕策,你还真指望我爱你?这孩子怎么来的我看你是忘记了。你就是这种人,吃完了拍拍屁股走,没丁点责任心!我告诉你,孩子生出来,也是我一个人的,你玩儿蛋去吧!”
宋溪月甩下一通狠话就朝自家车走去,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她用手抹抹,该死的,最近眼泪怎么这样多?
白纯瞅瞅滕策,为难说:“她在气头上,所以……其实她刚才已经——”
滕策茫然叹气:“我明白,你陪她走吧,我一会儿再回去。”
宋溪月唯我独尊惯了,这下子气得着实不轻,回到家,对谁都爱答不理的,直接钻进卧室里。
躺了会儿,回身看见白纯还没走,便起来说:“你中午留在这儿吃饭吧,我一个人挺孤单的。”
白纯原想夫妻的事,还是留给他们自己解决,可听到后面那句话,终是忍不下心,无奈笑着点点头。
宋溪月撅撅嘴:“我有点想吃牛排,你呢?”
白纯摸了下胃:“随便吧,我最近胃口不大好。”
“胃口不好?”
宋溪月疑惑,瞧了瞧她,“多久了?”
白纯抓起她手边的南瓜籽和腰果,嘎嘣嘎嘣磕起来:“不是什么大病,我也没记着。可能是天气太热的原因。”
说罢,无所谓地“呵呵“笑了两声,不料,吃干巴巴的坚果都能让她犯恶心,迅速撇了手里的东西跑去卫生间里翻腾,因为早上没吃饭,她干呕半天,吐出来的全是水。
洗了脸,她眼睛红彤彤的回来,恹恹无力坐在宋溪月床边:“不行,这饭我吃不下了。”
宋溪月的目光在白纯身上游移不定,思索了阵,情绪越发混乱,不甘,嫉妒,愧疚,苦涩纷纷涌至心头。
白纯不喜欢被宋溪月这样打量:“这么看我?我没得传染病!”
宋溪月“嗤”
一声,抱起手臂,神色复杂说:“白纯……你是不是怀孕了?”
白纯惊得一动不敢动,像尊雕像立在那里:“怀、怀孕?”
白纯被宋溪月一语惊醒,在卧室里慌张地打转,不知如何是好,和宋溪月简单告个别就旋风一样离开了。
宋溪月还嘀咕:“以前不是吵着嚷着要孩子吗,现在有了,倒一点也不开心似的。真是。”
不多时,滕策进门,宋溪月见了他,一语不发,窝进被子里。
知道宋溪月为了孩子的正常发育特别反感他身上的烟味,滕策在外面兜够了风才敢回家,而且一进卧室,自动自觉先去洗个澡。
宋溪月记得白纯离开时那惨白的脸色,不由忐忑,拨了通电话,问她是不是之前吃过什么药,还吃喝过酒,不然干嘛一知道怀孕吓成那样。
白纯打哈哈蒙混过去,掐断对话。
“什么嘛!担心她,还挂我电话!”
宋溪月气鼓鼓,又想,是不是因为……顾夏?顾忌顾夏,所以顾语声暂时不想要孩子,可白纯偏偏怀上了。
思及此,她那负疚感又适时跑出来。
滕策在浴室擦身时,听到宋溪月提到白纯怀孕这茬,再看看她现在咬着指甲想得出神的模样,磨了磨后牙槽,哼道:“宋溪月,你盘算什么呢?”
宋溪月懒得理他:“盘算?你有病吧。”
“我有病,你有病?别管这孩子当初是怎么怀上的,你记住,你是做妈的女人,还想和顾老大……你刚才也说白纯怀孕了吧?人家俩现在孩子都有了,你还发什么梦!”
宋溪月气极:“滕策,你特么脸皮厚得赛城墙!”
滕策伸手去拿手机:“呵,骂吧,要不要我现在就告诉顾老大!”
“喂!你先别——”
宋溪月从床上弹起,神经仿佛啪啪啪地崩断,一股冲动让她先一步拨给了顾语声。
那边接起来,一如既往温风和煦的声音:“喂,溪月?”
宋溪月用力深吸口气,平下思绪:“是我。声哥哥,我想……告诉你件事,我们见一面行吗?晚上六点,在我们以前经常去的那家意式餐厅。”
作者有话要说:顾叔叔终于要知道了~~~撒个花啊~~~